“各位可都听见了,今日这彩头,可都不寻常,大家可要努力喽。”
檀织许坐在素安郡主边上,看着姑娘们争奇斗艳。
她出了彩头的,又和素安郡主坐在一边,也就免了这斗室的麻烦。
但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始终无法安心。
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素安郡主,一身淡雅的少女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底下的姑娘们,时不时还和刘素素点评几句,实在看不出其他端倪来。
可檀或许很清楚,今日素安郡主的表现,和上一世截然不同。
还有上次在祥麟阁见面时候的性子,也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一个清冷的姑娘,一个娇俏的少女,很难让人联想到一处去。
而且,今日素安郡主的所作所为,若是放在别家,未免有些不成体统了。
听闻素安郡主是养在老王妃身边的,老王妃是个重规矩的人,不会允许她胡闹,她也是个规规矩矩的姑娘。
上辈子所见,亦是如此。
而且,上辈子素安郡主办的赏花宴,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夫人?”
檀织许回神,一双清亮的眸子看向素安郡主,“郡主见谅,我走神了。”
素安郡主也不怪,还笑着说:“若早知你如此拘谨,我便不叫你上来坐,让你和她们一起玩了。”
“郡主好意,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
檀织许:……
“好了,逗你玩呢。”素安郡主笑了一下,“今日见你,可和那日在祥麟阁所见,不太一样。”
檀织许苦笑,“那日您也没说您是郡主啊,今日忽然来这么一遭,可把我吓着了。”
“那我若不是郡主,你就不和我好了?”
檀织许慌忙解释,“这怎么会?我与郡主一见如故的时候,郡主也不是郡主。”
“那不就结了,对你而言,我是不是郡主,重要吗?”
檀织许目光闪了闪,才轻轻颔首,“郡主说的是,是我着相了。”
刘素素适时打圆场,“二夫人别介意,郡主就喜欢这么吓唬人,当初我也被郡主这一手吓一跳呢,咱们郡主啊,自小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檀织许抿着唇笑。
她倒是没吓一跳,她早知道与刘素素在一起的姑娘是素安郡主,也料想素安郡主专门给她下了帖子,今日应该是要给她脸面的,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
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吗?
难道是上辈子听错了传闻?
心底还有天大的疑惑,檀织许也还是鼓起精神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两人说话。
今日这赏花宴办的,她原本以为她是来参加赏花宴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来主持赏花宴的。
直到宴会结束,素安郡主还带着刘素素亲自送她到百花园门口,才分手各自回家了。
上了侯府的马车,张氏再看着檀织许的眼神中,就满是审视。
“你什么时候与素安郡主相识了,我如何不知?”
檀织许抬眸看了张氏一眼,“大嫂这段时间抱恙在家,铺子上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少了些,也是正常的。”
张氏没想到檀织许竟然还敢刺她,呼吸都急促了一瞬,“檀织许,你别以为现在老太太让你管家了,你就能骑在我头上了。”
“不敢。”檀织许笑笑,看神情是完全没把张氏放在心上的。
“长嫂如母,我还是很敬重大嫂的。”
说完,檀织许便不说话了,任凭张氏怎么叫嚣,她都不理不睬。
吵得她心烦了,檀织许便轻声提醒一句:“大嫂,马车现在闹市,你若是不怕明日全京城都传出你是个泼妇的谣言,还是安静些吧。”
张氏被檀织许一句话怼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讪讪道:“你今日拿去做彩头的羊脂玉,是哪里来的?”
“买的。”檀织许深吸一口气。
“花了多少银子?”
檀织许蹙眉,这是来她这儿查账了?
“怎么?大嫂是想去禄亲王府将这彩头要回来?”
张氏又是一滞,今日的檀织许是怎么了,怎么处处和她针锋相对?
“檀织许,你吃错药了吧?”张氏想要骂人了,但一想到她们现在还在马车上,她又生生忍了回去,压低声音呵斥:“你拿着侯府账面上的银钱做你自己的人情,你与娘和我商量过吗?”
檀织许睨了张氏一眼,“大嫂若是不满,大可去找娘告状。”
说完,她朝着外头问:“到哪儿了?”
“二夫人,快到祥麟阁了,咱们去祥麟阁吗?”
“嗯。”檀织许答应一声。
马车到了祥麟阁,檀织许就被白露搀扶着下了马车,直接去祥麟阁了。
张氏坐在马车上,看着檀织许扬长而去,气得牙花子都咬出血了,偏偏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不能拿檀织许怎么办。
旁人听不见马车里的机锋,赶车的车夫可听得一清二楚,大夫人在二夫人手底下吃亏了。
这会儿听着张氏一巴掌拍在马车内壁上,车夫瑟缩了一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