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敌人的敌人都是朋友,田细妹心想:只要孟椿出谅解书的要求不过分,都是可以满足的。
孟椿听见这话,一琢磨就知道这人是干什么来的了。
她没主动挑起赔偿的话题,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就是一个小摊贩,那些货就是我的全部,这一烧,我的日子都险些过不下去。
你要我怎么担待?今天是没管教好烧了我的货,明天是不是就敢杀人了!”
“大妹子,你也不容易啊。”田细妹心里忍不住把叶楠骂了一通,自己造孽,还要她擦屁股。
来之前田细妹想着尽快解决这件事,回去好打麻将,她眼珠子一转,现在却有了新主意,这活她不能白干啊。
两人就站在这当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也不好说话,田细妹提议道:“大妹子,这样,咱去我家,这事我肯定给出让你满意的解决方法。”
这确实不好说话,更何况也不好拿钱给她,孟椿略一犹豫,就同意了。
田细妹是坐着吉普车来的,孟椿也沾了光坐上了吉普车,吉普车直接开进了大院里头。
主干道两边都种着梧桐树,不知道还以为是外面的公园,整个大院安安静静,车子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一个独栋小楼前。
孟椿跟着田细妹下了车,她想过叶楠身份不一般,没想到比她想的还要厉害。
田细妹一进门,赶紧招呼道:“李嫂,把那些点心酥饼麦乳精都备上来。”
“细妹你真不够意思啊,你今个自己攒的牌桌,把我们都聚来了,倒是你不见了。”
客厅里头发短到耳朵根,身穿列宁服的中年妇女嘴上说着谴责的话,脸上却没见着生气的模样。
沙发上坐着的其他几人配合的笑了笑,有人发现了身后的孟椿,问道:“呦,这小姑娘是谁啊?”
田细妹就等人问她呢,顿时叹了口气,“你说这事闹得,这小丫头不知道怎么惹叶楠生气了,叶楠带着人不小心把人家做生意的货全都烧了。
房子都烧毁了,差点酿成了大祸。
还是年轻啊,做事容易冲动,这小姑娘也是可怜,我见着心疼,后妈也是妈这事我得管啊。”
田细妹可是深谙说话的艺术。
一个个顿时有些惊讶。
谁能想到看起来明媚大方的叶楠,在外面竟然这么疯癫?
孟椿多看了田细妹一眼,后妈?听这意思,田细妹跟叶楠不对付?既然这样,孟椿勾了勾嘴角,不介意帮她一把。
“细妹姨,我根本没惹叶楠,是叶楠说就是看我不顺眼,她可是叶家的人,非要我尝尝叶家人的厉害。
就一把烧光了我的货,让我一无所有,现在可是人人都能当家作主的新社会,严厉打击这种腐坏压迫平头老百姓的资本主义。”
田细妹听见这话大惊失色,这帽子可不能乱扣啊,还没开口圆回来。
愣愣的被孟椿抓住了手,孟椿星星眼的看着田细妹,“细妹姨,是你对我伸出援手,让我知道叶家还是有好人的,只不过是叶楠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不然我拼了命也要去举报,非要这种资本主义得到应有的惩治,让她看清楚现在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谁都不能随便欺压人!”
田细妹听的一愣一愣的,她这么厉害的吗?
沙发上坐着的几个妇女,脸上实在一言难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没想到叶家竟然养出个这样的闺女,以前真是没想到,瞬间忍不住纷纷感叹:后妈不好当啊。
田细妹反应过来,连忙摆出一脸的苦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就是你们也看到了,这牌今天是打不成了。”
在座都是人精,不是那不会看眼色的人,顺着台阶站起了身告辞。
一出去,互相对视一眼,叶楠的光荣事迹开始在大院里疯传起来。
田细妹现在是满意了,她实在是想不到这小姑娘这么不一般,三两句话就把叶楠踩进土里,把她捧到了天上。
听着就觉得美。
田细妹:“刚才听你说的我才知道,叶楠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家一定会赔偿你的,叶楠害你损失了多少钱?”
孟椿这个时候她就实事求是,拉一波好感。
“烧的那批货我大概损失一千一百块,但是赵红星赔了我五百,我只要赔我剩下的钱就够了。”
田细妹是个可以笼络的人,她做服装生意,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
田细妹还以为她会趁机狮子大开口,现在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她拍了拍孟椿的手背,“这钱是我们该给的,就是叶楠年龄还小,又上着学,我也不能看着她这一辈子都毁了,我们把钱赔给你,你出个谅解书,这事就这么过了。”
“通过这事,我相信叶楠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啊呸!这话说的她犯恶心。
孟椿也松了口,“细妹姨,今天是你来,这事就这么过了,要是别人,说什么我都得追究到底。”
瞧瞧这话说的,就算知道是拍她马屁,可她听着舒坦啊!
原本一开始她是想着速战速决,对孟椿这种小商贩就没抱啥期待,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