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
冷雪如飞絮被寒风裹挟着,漫天盖地肆虐纷飞。
岁寒时节的墨阳城却热闹非常,无论高门大户还是庶民的家门口都挂起了花灯,最为灯火辉煌的当属贯穿了整座城的樊街灯会。
这樊街绵亘十里,整条街皆为戏场,不仅花灯繁多,安国候更是命人做了堪比望月楼同高的汐月楼,金光璀璨,极为壮观。
没人注意。
樊街一侧窄巷的尽头,有一处露着破洞的棚子,棚子里时不时的传出不堪入耳的淫笑声。
“嘿嘿!大哥,我们这是积多大的德了,能开侯府嫡女的荤,这辈子值了。”
“大哥,大哥,你瞧瞧,这丫头皮肤是又滑又嫩,比那白玉还要滑。”
“大哥,人都送来了,我们赶紧的吧,一会死了就没热气了。”
被称呼大哥的阿四正直勾勾的盯着稻草堆上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
刺骨的寒风从破洞处吹进来,仿佛把那女人裸露的肌肤冻成了冰,在肮脏的棚子里显得格外的刺眼和醒目。
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的身体美到震惊,震惊的同时心里还多了些胆怯,竟有些不敢动手了。
只是对他这个低贱身份的人,这也是一辈子都遇不上的美事,阿四咽了咽口水,假装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催个球,老子欣赏够了再上手,以后吹牛也能吹个全乎不是。”
“嘿嘿!不愧是大哥,说的是、说的是。”
阿四伸出漆黑泥污的双手,去拽女人腰下仅剩的半缕罗缎。
“等老子尝够了你们再上,都听到没有。”
饥渴的如豺狗一样的四五个打扮相同的男人,围在草堆周围,只能咽着口水答应着。
夏明汐还有仅存的意识,刚刚她还在望月楼最大的露台上,看见了父亲在为她而建的汐月楼前派新年赏银,人群里的欢呼声仿佛还在缭绕于耳。
可现在,她倒是希望那杯酒里的毒能让她速死。
那杯亲自递到她手上的酒。
那杯带着关切之意的酒。
也是毒酒!
此刻的夏明汐觉得还不如不醒来,她冷的如掉进了极寒冰窟,喉咙里泛着血腥味,五脏六腑像被拧到了一处,剧烈的抽搐且撕裂般的疼痛着。
她听到了周围的狂笑和对话,如若此时有一把刀,她一定先给自己来个了断。
阿四迫不及待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干到起皮且嘴角泛着白沫的臭嘴朝夏明汐的唇上拱去。
夏明汐使出浑身力气,仿若神归,猛睁开眸子,怒目瞪视之下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和着血就朝阿四恶心的脸喷了过去。
再倒下的瞬间,她看见了自己的婢女素云趴在地上,脑袋破了个大洞,流出的血迹已经开始泛起白霜。
阿四抹了一下脸上的血,眼见夏明汐倏白的身体上掉落的半截猩红舌尖,更是刺激了他的兽欲,刚才心中的恐惧之意顿然全无。
他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夏明汐顿时眼冒金星,青丝散乱,脸无力地瘫向一边。
阿四被激起了变态的快感,耳光紧接着又是一个,接连的打了十几个之后,夏明汐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了。
他怪笑道:“夏明汐,我的大小姐,你还真能撑,这毒药你撑不过一个时辰,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让我们快活快活,爷爷们也让你尝尝这辈子做女人的滋味,你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哈哈,哈哈!
淫笑声混杂着萧瑟的风声,很快就融入到了樊街上不断响起的爆竹声和人们的欢呼声中去了。
夏明汐的耳朵开始流出丝丝黑血,一件破袄被扔到了她的脸上,她再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这些污浊肮脏之人,在她白玉一样的身体上留下道道血痕。
这一刻她只求速死。
樊街上依旧人声鼎沸,这也许是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人们留恋雪景和花灯之际,更是希望这喜气能绵延一整年。
一俩马车停在了巷子口,马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帷帽的女人,随车而行的一个婆子,立即给她披上了一件兔毛大氅,并举着一把伞,快步的搀扶她走进了窄巷。
到了棚子门口,婆子咳嗽了一声,并朝里望去。
阿四听到咳嗽声,这才意犹未尽的尽了兴,临起身之时,还狠狠的在夏明汐的小腹上咬了一口。
他提起裤子,牙齿上满是猩红的血丝,咧着嘴满意地吩咐道:“兄弟们,该你们了,这种美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好好享受吧!”
“我先来。”
“你给我滚,老大让我先来。”
没分出胜负的几个乞丐全都迫不及待的,赤条条地扑在夏明汐已遍布伤痕的身子上,疯狂地掠夺着。
夏明汐气若游丝,可就算咬掉舌头,她还是没能马上死去。
她可是圣恩正兴的安国侯,墨阳城主夏坤的嫡女,是马上要嫁给皇子的贵女,她只是赴了夏雨晴的约,喝了夏雨晴递给她的酒。
这个贱人……!
夏明汐命若悬丝,绝望的眸子里渐渐没了灵气。
倏然,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就算身边的这群畜生狂笑声再大,她也听出了那个声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