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六取回了银刀进了屋子,他并没叫醒素云,他小心翼翼地对面相略显狰狞的夏明汐道:“小姐,给你刀。”
夏明汐接过银刀在手里掂量着道:“可去对面屋问了?”
“小姐,我并没进去,李大哥只是在门里告诉我,让小姐写好药方,明日他差人备齐了,咱们就可以上路了。”
夏明汐朝门口望了一眼,神秘地示意小六靠得更近些,她压低嗓音道:“明日你也早点起,我给老莫头写了封信,回信么就让驿站送到建安城,我们到建安城的驿站取,我这有二份写好的药方子,一份少城主的,一份是李忠的,咱们自己这份你送完信就去抓药。”
小六先接过了信揣进了怀里,然后把那三份药方其中一份也揣进怀里,另两份掐在手里问道:“小姐,下一个歇脚的地方可是石头城,你是不是说错了。”
“没说错,送完药方回来就好好歇着吧!别打扰我想事情。”
夏明汐见素云还睡着,无奈拍了拍她道:“素云,躺下睡。”
小六出去之后,夏明汐躺在床上边听着素云的鼾声,边想着怎么才能在明日脱离少城主的车队而不被发现。
她不要继续和这伙人当什么路搭子,只会耽误她的时间,本来自己也不是奴婢,所以她走得很合情合理,最不济以后还少城主伍佰两就是了。
这一夜,除了素云睡得好,其余的人都或多或少的都受了影响,夏明汐是想着怎么偷跑,淳卿洛和李忠却在想着怎么保护她。
而那个想要淳卿洛命的黑星泪却受了刺激,其实,窗户上的破洞并不是他进来的时候弄的,而是被淳卿洛打出去自己撞破的,这已经成为了他人生中的耻辱,他和狐风并没有走远,想找个能隐藏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其实很容易,更何况那些搜查的官兵也都只是摆摆样子而已。
他们现在躲着的地方,就是那个迟迟而来的医馆先生的药铺。
等狐风摆脱了李忠和那些护卫们,这才寻着黑星泪留下的气味找到了他。
黑星泪摸着手臂上的那道伤口,他没想到这个少城主竟然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他到底使的是什么功夫?
他只是拆了一小部分的窗户,并运用缩骨术潜了进去,正准备和狐风里应外合的时候,他的脚刚落地就听见一个冷冽的声音道:“你还真的是黑星泪,恐怕这单生意你是挣不到了。”
黑星泪手持六刃寒刀猛扑向发出声音的床上,他感觉自己刚刚看清床上坐着的人,拿刀的右臂就一阵巨疼,然后就有一股巨大的无形之力朝他胸口袭来,黑星泪的六刃寒刀都还没出手,就被撞飞了出去。
他不甘心,没有这单大生意,他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攒够彩礼,可雇他的金主并没说这个病恹恹的少城主是个高手。
黑星泪只能等,他觉得昨晚的失败完全是因为他轻敌了。
等医馆先生从悦来客栈回来,黑星泪才让狐风的嘴松开了他婆娘的脖颈,那婆娘早就被吓得假死过去,且开始大小便失禁了,医馆先生跪在地上不敢乱动,连求饶的话也是不知道说。
“客栈里的情况如何?”
医馆先生哆嗦道:“我去的时候,那些个晕倒的都被一个奴婢救了,且说话也不是客气得很,然后我就说做些药丸给他们送去,这才借口回来了。”
“这么轻松就让你走了,你莫不是和官家的人有来往?”
“没有没有,大爷,就是平时我交给他们的分子钱多了些,这才没追问那么多。大爷,你的手臂流血了,要不要我给您涂些止血的膏药,很灵的。”
黑星泪笑的邪魅,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给医馆先生看,然后用手指沾着流出的血,放进嘴里裹了裹道:“本大爷的伤自己会治。”
其实医馆先生在客栈里说的他喝多了的话还真不是撒谎,如今看见黑星泪如此动作,再加上闻着自己婆娘失禁的屎臭味,马上憋不住地一个反胃地呕吐起来。
黑星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到了医馆先生面前:“吐完了就赶紧做你的药丸,每个药丸里都包进去一粒,做好了,大爷保你不死。”
医馆先生不敢不听,他就差没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这期间还算涨了个心眼,偷偷地摸了摸自己婆娘的脉,确认了婆娘没死,这才松了口气,头脑也终于清醒了许多。
黑星泪掐算着时辰,离天明只还有不到一刻钟,医馆先生刚刚说是一个奴婢救了那些被毒晕的人,他确实在少城主一行里见过两个奴婢,没想到连奴婢都是个懂医的,他打了个手势,及它腰高的狐风立即把脑袋凑过来。
黑星泪抚摸着狐风额头中的红色疤痕道:“等找到那个懂医的奴婢,我就给你加个餐,我们走。”
黑星泪临走交代了医馆先生什么时辰去送药,到了客栈怎么说之后,他就带着狐风上了房。
一直到天边微微变成暖黄,太阳快要出来的时候,医馆先生才按黑星泪所说做好了全部的药丸,并送去了悦来客栈。
李忠正吩咐手下人,把昨夜被狼咬死的护卫装好了棺材,派人送回了鹰翱山,紧接着又派护卫按照夏明汐给的药方子去抓药。
客栈里没了伙计,住客的倒是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