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婉问自己的话，黄绾绾当然不可能回答她。 她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伸手抽出花瓶里的一枝花，一片一片的将花瓣扯下来：“我哥算不上是个好男人，宋旸也当然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可靠，这世上的男子或好或坏也都那个样子，我既然要自己接管家里的铺子，就绝对不会在男人身上花太多心思。” 说到这里，黄绾绾颇有趣味的又看了程婉一眼：“程娘子是个那么聪明的女子，我以为你会如我一样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没想到你会那么看重宋旸，重视这男女之间的情爱。” 黄绾绾以为自己找到了同道中人，她们同样的聪明，同样的会玩弄人性，在人间能够找到这么相似的存在，属实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可没想到程婉跟她还是有所不同的，会一门心思的把主意都打在男人身上，给一个男的谋划那么多，倒是把自己放在了相差的位置上。 程婉并不意外黄绾绾会问自己这些，在自己问出黄绾绾是否喜欢宋旸的那一刻，黄绾绾的眼中是有一丝慌张的错愕，然后转过来全部是淡然，甚至那些错愕直接转变成了笑意。 心动或许是有的，可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黄绾绾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也不错，不爱别人就爱自己，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人和事能够值得自己去比自己更爱。 思及此处，程婉挑眉回道：“男女之间的情爱听上去不靠谱，实际上不靠谱，可我要所求的也并非是大家要的那份靠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彼此喜欢，愿意互相付出是很正常的事，我需要的是他此刻可以提供给我的情绪价值，能让我高兴就可以。” 程婉闭上眼睛倦倦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懒洋洋的说着：“不付出太多真心，把它当成自己生活的调和品，人活在世总是需要找些乐子的，男人也好，孩子也罢。” “如此洒脱，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你。” 黄绾绾目不转睛的盯着程婉，确定她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以后若有所思的歪头讲道：“我哥那边的事儿我会帮你注意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通知你，不过作为你的同道中人，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的，不要在男人身上花太多心思，花的多，失望的就多。” “你放心吧，只是我还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我的那个小女儿杳杳，在医药一道上有些天赋，虽说有些冒昧，可久病成医，你确实是我身边目前为止认识的艺术最好的女子了，不知我的小女儿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拜你为师学医？” 程婉看黄绾绾有要走的意思，立马想到自己还要帮杳杳找师父的这件事。 于是非常主动的问她，很期盼能够得到她的同意：“你若是愿意答应的话，等过两天我有空了就把孩子带来见你，她三四岁的年纪已经认识了上百种药材，所以说现在在读书写字上不足以将那些药材的名字都写出来，可开口说名字、药效和模样，这些都是没差的。” “还打着我的主意呢，我确实医术不差，你说的久病成医也对，不过我这些日子可忙的很，要是去找个徒弟时时管教，怕是又会花我许多心思，但看在还是程娘子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够给自己找点麻烦，只是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我收你的女儿做徒弟，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好处？” 黄绾绾非常利落且直白的摊手问程婉要好处，总不能白麻烦自己吧？ 程婉要是愿意给她好处的话，自己可能从她这里拿到不少的好东西。 “你想要什么呢？” 程婉不意外她会问自己要好处，既然是意料之中的事，索性把好处摊还给黄绾绾，叫她直白的告诉自己她想要什么。 无利不起早，看来她早就想好利是什么了。 “粮食。” 黄绾绾利落的说出这两个字，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野心：“我知道你现在在跟那些百姓换粮食，可他们手里的差粮总有换完的一天，这两年是灾年，也不存在什么秋收一事，最多过了这一个月，他们就会重新走进粮铺。” “我也看得出来你不像是一个会一直待在卧龙县的人，等你离开以后，我接管你手里的粮食线，到那个时候，粮食还是这县城最赚钱的买卖，最不可动摇的买卖。” 黄绾绾可没有她哥黄选那么愚蠢。 与其一网打尽，不如慢慢的蚕食。 “行，不过你得保证我女儿在你这里能够学到真材实料，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可千万不要想着糊弄我。” 程婉身后最大的粮食供应商就是空间，靠实验田每两日她就能收获一大批粮食。 这两天因为居中阁深受百姓们的欢迎，她靠挣差价已经挣了一大笔银子。 现在偶尔又还有百姓开始完从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