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旸其实是有一瞬间的犹豫的，紧接着又觉得程婉专门约他出来，还如此郑重的模样怎么可能会错……
但……他们为什么要来花楼？
宋旸知道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踏足，但程婉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因着宋旸样貌不差，看上去一副清高的读书人的模样，所以很是招人喜欢。
而且这样的客人也远比那些大老粗会疼人多了，所以他们在花楼门口站了没几分钟，就有两个女人直接对扑了过来。
“官人，要不要来这边玩玩？”
“官人还是来我这边吧，奴家新学了琵琶曲，盼着您这样的贵客来赏呢～”
宋旸一向不喜欢别人跟自己亲近，看见她们如此毫不犹豫的往后退了两步。
目光有些厌恶的打在那些女人身上，程婉察觉到他的不喜以后连忙拦在他面前：“我来我来。”
程婉想着他们人都站在花楼门口了，还能有说不是就不是的？
今天是寻欢作乐，又不完全是寻欢作乐，可不能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就出什么岔子。
风月女子没那么矜持，不是几个字就能拒绝走的。
哪怕程婉说了话，她们也只是表现得更热情，就当看不见程婉，只顾着去抓宋旸的袖子，声音也越来越高亢。
“哎呀，官人躲那么后面去做什么？进来看看嘛！就算不喜欢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好姑娘的！”
“就是呀，读书那么累的事情，让奴家帮你宽宽心也好呀～”
宋旸并不擅长应对这种热情，他克制住自己的厌恶绷着脸不断往后躲，程婉见他如此反感，不得不抬手拉住宋旸，稍微挡一挡。
于是这几人就形成了一种路人喜闻乐见的局面。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没过多久，不远处的老鸨子注意到这边不对劲，板着脸过来拉自家的姑娘。
“没用的东西，边儿去！”
老鸨子厉声跟姑娘们说完话，最后立马笑脸盈盈的又看向宋旸和程婉，本来还以为碰到了大主顾，可瞧见他们二人以后。
不到两息，她就凭自己的经验认定这是花心的男人和捉奸的怨妇，眼神瞬间变得不屑：“你们又是哪儿来的，敢在这儿闹事？”
“有些人家庭关系要出了什么问题，就想想自己还有哪里做得不好，别留不住自己的男人还闹到外面来发疯！”
她可太知道怎么攻击女人来获取主力顾客的好感了，只要让男人觉得自家黄脸婆无理取闹，以后可不就更爱来这里消费了？
他们这的姑娘绝对是卧龙县最年轻貌美的。
便是那花魁，也比附近的花楼们漂亮也滋味多了。
面前的这个姑娘嘛……
长得倒是温柔小意，但是跟他们这的姑娘比起来还是差多了。
可惜老鸨子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程婉和宋旸今天真的还就是来这里花钱的。
而宋旸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程婉挨训？
老鸨子话音刚落，他就顶着一张冷脸站了出来，把程婉护在自己身后，同时还要想着怎么说能不破坏程婉的计划。
“没有夫妻之间感情不好，我跟我娘子来这就是来找姑娘的，不过老鸨子可不诚心，给我们的姑娘似乎并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好。”
宋旸最后一句说完，刚才在门口站着招揽客人的姑娘们脸都绿了。
宋旸这话可不就是在说她们不够漂亮，不招人喜欢吗？
偏偏这时程婉反应也快，不给姑娘们一点诘责宋旸机会，她立马乖乖低下头，学着刚刚那两个女人娇俏的模样揪住宋旸的袖角，抿着唇嗫嚅：“是……我们刚成婚不久……相公说让我来看看学学。”
程婉这副样子更加温柔小意，叫同为女子的老鸨子，听了她的声音看了她的模样，也不由酥到了骨子里。
这一瞬间，就连老鸨子也觉得是自己世面见少了。
现在的夫妻都已经开放到了这种程度，能够一起手牵手上青楼？
但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老鸨子也不好评价。
总归是人家主动上门来，没有坏心思的，她也不能把他们赶出去不是？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都到这种地方了，看的是什么、学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老鸨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心里连着骂了八句不重样的脏话。
先不说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男人逛花楼到底合不合适，哪个刚成婚的男人会把娘子也一并领到这种地方？
不仅好色，还没脑子！
但既然是客人，那就还是要招待，老鸨子又重新扬起一个笑容：“哎呀，早说嘛，误会了，我给你们道歉！都怪我们家那两个丫头不懂事！来！”
老鸨子故意绕过宋旸，牵着程婉的手往里走：“你们是打算在外厅看一看表演呢，还是上楼？”
她一边说，一边拍拍程婉手背，没过多久又去抚后背。
程婉能感受得出来，好心的老妈子是在表达安慰。
直到那只手下移到她后腰，紧接着捏了一把她的屁股。
程婉被激得差点跳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边震惊地转头看老鸨子，一边试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