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是看似没有什么图的，可万一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利可图呢？
在花楼那么多年，阿春看多了勾心斗角。
他知道他们这些达官显贵，多的是阴恻算计人的手段。
他们这种普通人，哪里能够知道他们的花花肠子？
总归是要注意不能被人随便踩在脚下，一不小心就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
看见了阿春这样一副油盐不进，处处跟自己作对的模样。
程婉眉头逐渐越皱越紧，但眼中也多了些兴味。
那么一个有自我主意的人，如果能够全然听她的话，对她来说也是另外一种层次上的有趣味。
说实话，程婉虽然是从现代长大，知道要人人平等，也确实是来这个世界时间那么久，从来没有看不起什么乞丐，流民。
大家平等的都是人，都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
不能因为阶级之分，就把他们视作蝼蚁。
但是对这些青楼的人却是不一样的。
从知道花楼里的小倌过得都不太好开始，程婉就带上了别样的眼神看他们。
非要解释的话，就是几乎已经认定这群人要死不活，都已经被生活磋磨掉到了棱角，是任由别人搓圆捏扁的东西。
阿春的冷静确实让她觉得有些惊喜，但这并不足以让她腾出更多宽容来。
在被人欺负了许多年后还能保持冷静，精神状况越来越扭曲，所做的事情越来越极端的人……
比起花楼里面的那些漂亮的姑娘，他们更加让人不寒而栗不是吗？
在一个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反抗的环境当中，老老实实的做最底层的人。
包括面前的这个阿春，当时也没有丝毫的敢反抗何姐，不管是被谁欺负都可以安然的全盘接受。
仿佛早就已经适应了那样的日子。
可现在自己要帮他们了，他们反而搞笑起来。
在自己这里耍什么脾气？
又或者是说，觉得她是一个可以随便拿捏的人？
程婉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虽然看上去温和，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就像原主一样，虽然长了一张小白花的脸，但实际上歹毒、丧尽天良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少做。
或许这么一张，看上去良家淑女的脸，就是她们的保护膜吧。
那么阿春他们呢？
男子的模样长得精致，一眼看上去就吸人眼球，可不会是他们的保护膜。
程婉又挽起唇角，她知道像阿春这种人若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将会是最危险的存在。
阿夜看上去，可不像是一个能够坦然赴死的人。
他当时又躺在阿春的怀里，那么这件事情难道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说的难听一点，程婉大胆的发出自己的猜测，刚一到家就能鼓动其他人割腕自杀，那下次是什么？
他如此不服管教，下次想杀的人是不是就成了她和宋旸？
这些哪里又是说得准的事情？
养这么一个刽子手、无比危险的人物在身边，程婉瞬间觉得生活过得更加有趣了。
当然，她一旦这么想，就足以证明此人的危险性一时高了许多，不能再以要求平常人的手段要求他。
“这种事没什么好藏的，反正以后你们也会知道，我确实是要利用你们的身体去做生意，不过这也不能说得上是利用吧？毕竟你们从始至终本来就是靠身体获取钱财，靠自己的身体才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程婉可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问阿春：“做了那么多年的事，以前没有觉得自卑，觉得这件事情不好，怎么现在我把你们买了过来，就有了那那劳什子的自尊心？莫非是觉得我比何姐好欺负，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别的东西？”
程婉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将这一切的错误都归结在阿春他们身上：“到底我才是主子，那你们做什么难道不是我说了算吗？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奴婢，怎么这个时候糊涂了，要来赌主子的真心？”
“你果然骗我们，根本没有香料生意，你来找我们从始至终就是一场算计，你可真歹毒啊！”
阿春嗤笑一声，用最恶毒的目光盯着程婉看，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相信什么长得干干净净的女子，真的可以像那模样一样是个好人了。
从始至终都是一场谎言，从头到尾都只是欺骗他们而已。
“对，不过那又怎么样？”程婉摊手耸肩，“反正你们现在的卖身契都在我的手里，莫非你想带着他们逃跑吗？逃奴是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我告诉你，你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好好的做我手里的工具，做我手里的一把刀，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多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但我和何姐不同，虽然要利用你们，我也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再陷入之前那样的境况，有吃有喝，再也不用你们干什么活。”
解决了黄选，程婉想着自己会放他们自由的。
只是可怜人而已，自己如果能够多帮他们一点，就多帮他们一点吧。
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建立在他们听话上。
只有自己的计划完美的施行，她才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