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闻言,不置可否的应下:“极有可能会是如此,从他身上我感觉到了上位者的劲头,这可并非是能够糊弄人的东西,反正之前在黄县令跟沈大人身上,我是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
程婉如是说着。
和黄县令见面的时候,几乎都是自己装出来的恐惧和害怕,发自内心的可没有。
但是当时在当铺看见君墨,在察觉到自己性命被威胁的那一瞬间,纵然程婉当时没有丝毫害怕,瞳孔也是没忍住紧缩了一下。
宋旸听闻,之后忍不住的叹气。
偏偏那么早遇到君墨,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是如此……”宋旸一联想到君墨腰中所佩戴的玉佩一物,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若是如此,我们去到京城之中,就要与之多多接触了!”
也不为其他,就为那玉佩,还有他的身份。
属于自己的,迟早有一日要拿回来。
外头天色不早,程婉他们在这酒楼里已经耽搁了许久。
说来今天出门的时候交代孩子们收拾东西,如今出发在即也不知道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帮孩子们收东西,咱们出发就这几日的功夫,你那边也记得处理好,这一时半会儿的只怕不会再回来,夫子跟同窗那里,就得靠你自己了。”
程婉不是很想再去和罗清阳见面。
作为一个夫子,罗清阳不管对哪一个学生都非常的好,他当然是很合格的。
可不过在跟自己相处的时候,难免有时候会比较严苛。
程婉也理解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徒弟,但毕竟收纳不好情绪的是自己,倒也不是那么愉快的能够接受的了。
所以能够减少跟他的见面,程婉就会减少。
“这些我心里都有数,你放心吧,今日与夫子草草的说了两句,他也觉得我早些去京城是合适的,继续待下去也对我读书没有太大用处,书院虽然很好,可如果有更广阔的天地,自然不用龟缩在此地。”
宋旸想到这里不由的想起君墨刚才说的程婉也不应该待在如此的方寸之地,就不由愣了愣,然后有着些许不好意思的与程婉讲:“因为我没有耽误你,大鹏展翅,你总是应该有你自己更广阔的前途。”
“你我之间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我现在还能后悔和君墨走?不说别的,哪怕不是为了以后可以抱你的大腿,就光是几个孩子我也是不能够轻易舍弃的,孩子们何辜?做父母的也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程婉现如今已经押宝在了宋旸身上,那就不会轻易的离开放过他。
程婉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希望宋旸不会让自己失望。
过后程婉和宋旸打包了一桌酒楼的吃食,宋旸在后面结付了茶水银钱,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家。
宋沐和宋熹收拾着东西,杳杳左看看右看看她的衣服,挑了一些喜欢的压箱底收着,千变万变的跟她自己说,可不要忘记把这些东西带走。
就这样的一家人又收拾了好几天,终于是在一个天气很不错的日子出发去京城。
不过临去京城之前,程婉也探望了一下县里的朋友,还有村里的友人。
他们与之告别,话中都带着息息相惜、满满的不舍之情。
“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程娘子和宋秀才可以好好照顾自己,我们都等着你金榜题名,回来让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跟着以后享福呢!”
这村子里如果能够出一个状元,那可不是他们的祖坟冒青烟了?
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大家这会儿也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旸一个人的身上。
毕竟这十里八乡,宋旸虽然不是学问最高的人,但确实是读书最快有功名的人了。
就几个月的工夫,人家摇身一变从童生变成秀才。
就跟他们这些在地里找活路的农民不一样了。
这可是高高在上的读书人,那身上发着的味都是带着墨香,跟他们说两句话就有几个字他们没听过,可不是要被高高的供起来?
“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就是走的再远都不会忘记我们是村子里出来的人,大家伙都放心吧,若是我夫君真的能够金榜题名,必然不会忘本,我们啊,还真的是要借大家的吉言。”
“不过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没什么事咱们今天就这样吧,等我们到了京城以后就写信回来,大家若是在村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可以写信给我,能帮则帮,我心里都有数。”
程婉这次过来也没有空着手,带了不少的粮食跟布帛。
他们这次虽然走了,但是村里上下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以后也是没那么容易分割开的。
所以与其以后发达了再来维持这段感情,不如一如既往的维持初心。
程婉也没那什么阶级观念,可不觉得自己现在发达了就看不起人。
“程娘子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东西干嘛?”
“拿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
看见那些粮食和布帛,村里人更加高兴了。
“不必客气,程娘子一份心意,大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