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井郁说的那些话支撑着,这单打独斗的夜晚也变得没那么难熬,但阮棠还是没睡多久就起来了。 一大早才六点,早餐摊子才准备好营业,她就赶在地铁最早班的时间出门了。 到井郁的诊所的时候,他还没开门,阮棠就自己在写字楼的楼下大厅静默着等待了一会。 约定好的时间是八点,七点五十八分的时候井郁就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看到阮棠戴着口罩帽子的全副武装的坐在那,井郁的心沉了沉,抬手示意了下阮棠,两人就一起往电梯的方向走进。 到了井郁的办公室,里面的环境倒是没有因为换了地方就有什么改变,还是跟从前一样的整洁有序。 桌上的名牌还是之前用的那块水晶的。 【梓荣心理诊所】 【心理医师:井郁】 “坐。”井郁从柜子里拿出一盏玻璃杯,在小水槽里冲洗过擦净后才给阮棠装了杯温水递去。 “谢谢。”接过杯子,阮棠看到杯壁上熟悉的彩虹图案,而后有些意外的抬眸看向井郁。 井郁浅笑着道:“总觉得你还会回来找我,所以就一直没丢,都给你留着。” 认识井郁是在七年前。 那时候正值阮棠高考前夕。 从小就被周围环境所造成的焦虑症在那段时间高考压力巨大的紧绷状态下已经致使阮棠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 她的焦虑症已经严重到开始躯体化,学校的老师于心不忍,就立马各种找人申请了免费的心理咨询服务。 那年井郁正好大四实习,接到了阮棠的咨询电话。 只是电话沟通就已经能感受到阮棠的情况已经十分严峻,那会井郁还没彻底步入社会,对自己的专业工作还抱有着百分百的热情,所以才知道阮棠的情况之后,他毅然决然的抱着自己对工作的热情跋山涉水到阮棠的老家为她进行专业的心理治疗。 开始治疗后,井郁就一直在那边待到了阮棠高考结束。正巧那时候是毕业季,虽然完成自己的医生职责很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自己得吃饱饭在这个社会先好好的生存着。 所以阮棠高考一结束,井郁就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望海城。 那时候阮棠的焦虑症虽然没有痊愈,但比起之前的情况也算是好了不少,井郁就走的放心。 后来高考成绩出来买,阮棠如愿以偿的考进了自己理想的大学,也去了望海城。那时候还去找过井郁几次。 那井郁正好在工作上升期,很忙,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再加上自己的焦虑症好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阮棠就很少再去找过井郁。 再后来,阮棠就成了江南庭的秘密情人,为了避嫌也不想自己的往事暴露出去,所以后来阮棠就再没主动联系过井郁,井郁也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逐渐的失去了联系。 井郁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阮棠。 “说说吧,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你的病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些流程阮棠都是清楚的,所以井郁跟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直接切入正题。 阮棠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逐一跟井郁说出,对井郁,她格外的信任,也没有任何隐瞒。 然后又一起把自己最近在人多的场所没办法自如的行动,甚至昨天还出现了昏迷现象的事一起告诉了井郁。 井郁越听,眉心拧的越紧。 眼底的心疼根本隐藏不住。 “那你跟那个女人的儿子还有联系吗?”他话里的那个女人指的是明雪,那个儿子自然就是江南庭。 阮棠苦涩笑笑:“有。他找过我几次。” “他知道这些事情然后还有脸来找你?”井郁不可置信。 饶是做了多年的心理医生,见过再多形形色色的人,也极少见到江南庭这种脸皮厚的。 阮棠点了点头。 井郁没想到没联系的这么多年以来,阮棠居然跟了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心疼之余,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是自己的私心使然还是其他,下意识的问一句。 “那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阮棠没察觉出井郁话底的隐晦,没多想的点了点头。 “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块冰冷的石头,好歹也在一起了五年,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井郁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听到这个答案,心里虽也不是一点预想都没,但心头还是猝不及防的凉了些。 “阮棠,如果你想尽早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