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奶奶放话的同事,眼睛不忘凶狠的瞪着江南庭。
威严的绝不放低自己的底线,绝不轻易的做出任何妥协。
“其他的道理我不懂,你们之间的很多事我也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就算他做出了再多的道歉和赔偿!但他的底子也不会变!他的种也不会变!他妈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就是个怎么样的人!”
“奶奶!”
阮棠再也听不下去的严厉出声打断了奶奶的发言。
其他的话说了也就说了,因为江南庭确实做过错事,所以也该被骂。
但他母亲明雪的事在他心里就是个难以消除的疙瘩,是他想摆脱但也没办法轻易摆脱的噩梦,奶奶刚刚说的那些话无异于是在江南庭的伤口上撒盐。
其他的都行,但这件事确实不行。
阮棠下意识的朝江南庭看去,担心他会被奶奶刚刚那番气极了的发言影响打。
转头看去,果然,他眼里的光芒已经锐减的所剩无几了。
狼狈糜烂的已经不单单只是他这许久没收拾的外表了,他好像整个人的根都开始跟着溃烂了。
这种眼神阮棠并不陌生,甚至还很常见。
在医院里的病房住着的那些知道自己已经是命不久矣,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加速这件事的到来,只是看着的自己生命被挂上倒计时,一点一点的走向消亡的病人们就是这个眼神。
还有……
曾经被重度焦虑症困住的自己也是这个眼神……
无关乎之前的那些情谊情感,单纯的只是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和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阮棠也没办法看着江南庭就这样被这种状态束缚着困住着。
他不该是这样的。
阮奶奶并不知道阮棠现在脑子里所想的事情,更不知道江南庭还做了其他的事情,现在的她单纯就在因为江南庭母亲害的阮棠被人网暴被人造谣,被人害的差点十年寒窗苦读全都作废差点丢了工作的事生气。
所以一心也只想赶紧把江南庭从这里撵出去。
“行!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现在就上村口找人要那铲车把你给铲出去!”
阮奶奶当真不是吓唬人的,话一说出,她给了江南庭几秒钟做选择,见他就是赖着不走了,当真就叉着腰出去要借铲车。
阮棠见状连忙追上去,也真是头疼的很。
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但却发生了件同样让人不知该如何的事。
才刚追上去没两步,阮棠就看到奶奶又走了回来,还以为是她终于可以稍微消消气,冷静冷静了,但没想到她身后还跟着群人。
那些人阮棠每个都见过,也都认识。
都是村里的一些干部和一些地位颇高的长辈。
虽然都认识,但这些人里却没有一个是在阮棠这留下好印象的。
“哎呦这阮棠也在呢!真是巧真是巧啊!这棠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声,我这好让你张婶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菜嘛。”
说话的是村里的村支书。
他在这位置上坐了十几年的时间了。
位置一直没变化,但手里的关系可却一年比一年多。
初中的时候阮棠被他的女儿霸凌,阮棠直接告到他面前,只希望他的女儿能停止这过分的行为,甚至都没要她的道歉。
可那时候他却说什么。
说我的宝贝女儿能踹你一脚那都是你这天煞孤星的荣幸。
你这样的天煞孤星能有人愿意碰你你祖上都该烧高香了!
事后,他女儿的霸凌行为并没有停止,甚至还在变本加厉的继续。
这种羞辱和折磨阮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村支书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跟你们家,似乎也没有很熟。”
在十年前就已经是撕破脸的关系了,就算如今是他们家主动舔着脸谄媚送上门来,阮棠也不会跟他们还能装作和睦的好声好气说上那么两句。
但她不会,不代表奶奶不会。
这些年村支书在村子里可谓是横行霸道,上一个动手调戏阮棠的那个姓王的,就跟村支书家是表亲的关系,所以他们才能如此野蛮张狂的在村子里挑事生非。
这些年奶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被公平对待的日子了,隐忍惯了,心里就算是不喜欢他们,明面上也会做的好看些,尽量不把相处的场合闹的太尴尬。
阮棠以为这次也会如此,但没想到……
“对,我们俩家不熟,以后我们两家不要再走动了,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门开着,你们自行离开!”
奶奶不仅态度变了,甚至还一改往常柔和温和形象的变得十分坚定,说话的嗓门也比平常要大。
她这话一出,别说是第一次拉下脸主动来上门问好的村支书傻眼住了,连亲孙女阮棠也愣住了。
“阮家太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主动拉下脸来上门问好,村支书自认为是非常给面子了,却不想这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脸色僵硬的差点没缓过来。
阮奶奶从井郁那里知道了自家孙女这些年都遭受了这村子里哪些人的欺负,心里还堵着气呢,别说是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