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玉被小崽子看了笑话,干脆也回了远昌侯府看看他娘。
临出门前还不忘打发人去金吾卫找周合,他被撤了官旁人倒是没什么,但周合那日也搅进与定王府的闹剧,说不准要被定王拿来出气。
他若是愿意便让他来公主府做个护卫,总比定王暗中给他使些阴谋好。
此时的远昌侯府还对定王与谢执玉的纷争一无所知,谢夫人见谢执玉回来只以为小儿子没事闲溜达,还想要问问冯侍卫长一事呢。
不过谢执玉一进门就面色严肃,与平日带笑的摸样大不相同,“娘,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得有些心理准备。”
谢夫人一颗心提得老高紧盯着谢执玉,什么事让小儿子都如此严肃?
是得罪了皇子还是得罪了圣上?不会是犯了牵连九族的大罪吧?
谢执玉叹了一声,“我金羽侍卫的官职被圣上撤了。”
边说还边窥着他娘神色,若是他娘想动手他可不能呆坐着挨打。
谢夫人见他吐出来没头没脑的一句再不往下说了,嘴唇一抿柳眉倒竖,狠狠揪住谢执玉耳朵,“你这小子说话也不说个明白,圣上到底是寻到你什么错处了?”
谢执玉的闪身显然没有谢夫人出手迅捷,才后退一点就被谢夫人揪住,只能顺着他娘的力道向上侧头。
“我说我说,娘您快放手。”谢执玉哎呦哎呦地呼痛,再不敢大喘气,事无巨细地将与定王的纷争说了一遍。
谢夫人听完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只要不是惹怒了圣上就好,定王又不能拿远昌侯府如何,怕他作甚,更何况两位小皇子也同小儿子站在一边,官虽然丢了,但圣上此举显然是安抚定王。
两家孩子打架,她儿子没吃亏还揍了人家,怎么看都是赢的那一方。
“丢就丢吧,你本也不是适合官场的性子。\"谢夫人松开谢执玉耳朵,拍拍手拿起桌上账册,只要不是犯了什么祸累全家大罪就行。
谢执玉笑嘻嘻地从怀中莫出一只华美的金钗,讨好地递到谢夫人面前,“我就知道娘不是那等贪慕权贵之人,不枉我给您带了礼物。”
“怎么?我若是不依不饶这礼物你就不拿出来了是吧?”谢夫人瞥了一眼谢执玉,眼神中暗含威胁。
谢执玉十分懂事,将大头凑到他娘手边,面上与乌龙差不多的傻样,“哪能呀,我长这么大都靠娘亲拉扯,我的就是娘的,以后我再来都给您带礼物,您可要收好儿子心意。”
天下人谁不爱听奉承话,谢夫人自然也喜欢,尤其是从这个长相英俊又贴心的小儿子嘴里说出来。
他这话说得极为自然,就算知道是奉承之言,谢夫人也不免展露笑容,点了点谢执玉脑门。
母子两个正其乐融融时,门口却传来一道极不和谐的中年男声:“逆子,你养的那狗是不是又闯祸了?”
谢执玉嘴角瞬间向下一撇,他爹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你赶快听我的
将狗扔回山里去,省得哪日圣上下旨,那畜生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远昌侯背着手从门外走进来,瞪着谢执玉命令道。
定王与益云侯在京兆府如何吵闹平民百姓自然不知,但在权贵之中可不是秘密,尤其圣上还派李公公出宫传旨,他们哪能不打探一番。
远昌侯刚一下朝便知晓了定王与自家逆子起了冲突,一听事情源头竟是乌龙气不打一处来,他早就说留下乌龙是个祸端吧。
谢执玉翻着白眼,圣上他儿子才离不开乌龙呢,下旨处死乌龙?笑话!
谢夫人也是服了远昌侯这个蠢蛋,他怎么还要跟定王站到一头去?
“定王家的孩子先惹事,难道要自家孩子呆站着做只软脚虾,任由别人将自己面子丢在地上踩踏?”谢夫人腾地站起,怒而将手中账册丢进远昌侯怀中,“我怎么嫁了你这样的蠢蛋,好在孩子们没随了你的愚笨!”
“滚滚滚,给我滚出去,少在我眼前添堵!”谢夫人根本不给远昌侯多话的机会,抄起一根掸子就将他打出了房门。
谢执玉看着远昌侯的狼狈样子万分过瘾,原来看别人被打出房门的热闹这么有意思!
谢夫人将不长眼的蠢蛋打出门,不紧不慢地坐回绣凳上,“你这回闲着无事,在你二哥与宁晚的婚事上帮衬些,京中若有合适的小娘子小郎君你都替他们留意下。”
“对了,叫你问冯侍卫长的事你问了没有?”一说婚事谢夫人就将刚刚要问的事想起来了。
这事嘛,谢执玉只能干笑两声以作回应,这些天事情不断他哪里还能记得这事,不过见他娘目光越来越危险,便道,“娘我现在就回去给您问。”
说完便迈开长腿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一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谢夫人身旁陪嫁婆子笑道:“小少爷性子还是这么跳脱。”
“都成了亲也没点儿长进,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担起一个家。”谢夫人嘴上数落着谢执玉,但嘴边却还挂着笑意。
陪嫁婆子也笑道:“待小少爷有了孩子就该稳重下来了,前次出游时小少爷与公主可是黏在一块,可见好事不远了。”
谢夫人心道,她哪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