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和萧清音都是人精,那里看不出来这些婢女都是自己保命的人,随时会背主求荣。
“好啊,你们躲在这里以为别人发现不了吗?”沈氏实在是气不过,就对着几位婢女数落。
生死攸关的时候,绿书当然不想被数落,她对沈氏道:“夫人,我们对您的衷心,日月可鉴,背主求荣的另有其人,不是我们。”
萧清音听见这话之后,“那你们说是谁?”
绿书夸大其词地说道:“尘棋啊,她方才就跑了,不知道是不是给大小姐通风报信去了?”
因为受到萧岐山重用,看管景安斋的书房,沈氏早就看不惯尘棋,觉得她装作知书达理,但是却是在勾引自己的丈夫。
黑暗之中,身边的绿书窸窸窣窣地发出声音,沈氏不像方才面对土匪头子那样唯唯否否,登时变了脸色,像是母老虎一般:“尘棋好大的胆子,竟敢背主逃跑,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萧清音还在旁边添盐着醋:“娘亲,尘棋敢逃跑,肯定就是认为我们会深陷囹圄,永远从山寨里面出不去,反正我们现在也是没办法扒皮得,而且她说不定还想做国公府的夫人呢。”
“国公府的夫人?她敢!”这话算是戳到沈氏的痛楚了,听见之后火冒三丈,收都收走不住。
其实,萧清音知道尘棋是个正派的人,萧岐山也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否则这么多年别说侍妾,连个通房都没有,他和尘棋左不过就是老爷和婢女的关系,更可以说尘棋就是他的书童。
萧清音之所以这么说,来刺激沈氏,只是想要除掉尘棋,因为尘棋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负责监视景安斋的一举一动,最后汇报给老夫人。
老夫人和萧凤仪是一伙的,她就是不想让萧凤仪插手景安斋的事情。
她的母亲沈氏还是有点话语权,换掉一个丫鬟易如反掌。
夫人发火,旁边的人都不敢说话,一个个都站在旁边东张西望,恨不得不在这个地方。
千书在旁边也不说话,但是眼睛却是提溜提溜地转着,因为她知道绿书说得是假话。
尘棋确实去给大小姐通风报信,不过是为了救他们,希望大小姐和沈家人能来救他们,但是现在看来,这帮人根本不值得尘棋拼死拼活地去救助。
这些人只会窝里斗,都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要在这里勾心斗角,一个个好像是在过家家一般。
千书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她后悔啊,后悔没有早点投靠大小姐,后悔方才没有和大小姐一起离开。
沈氏听见萧清音的话之后,突然脑子一热,想要鱼死网破,将尘棋逃跑的事情告诉蒙面山贼,她这样做等于是将后路给断了。
蒙面山贼听见有个婢女逃跑之后,询问道:“你们知道她跑到何处了吗?”
沈氏和萧清音方才躲在马车里面,根本不知道尘棋去哪里,只能看向绿书,千书一干婢女。
绿书以为这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机会,对蒙面山贼道:“尘棋从那边大榕树旁边逃跑的。”
山贼听见之后,就朝着那边看去,夜色之中,那眼神眯着像是毒蛇一般,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千书见状,心里暗道不好。
这个绿书怎么和夫人一样糊涂,将尘棋真正的逃跑路线合盘脱出,她知不知道尘棋也许他们唯一的生机?
山贼看了看那个地方,就对着身边属下道:“你们几个给我看住这几个女人,你们和我一起去找人。”
蒙面山贼好所有的一切,就骑马驰骋,离开原地。
这时,留下地山贼对着沈氏母女以及几位道:“你们都过来,站在这里。”
沈氏可乖了,完全没有方才颐指气使的气势,哭哭啼啼地走到山贼指定的地方站着。
山贼见他们站好了之后,就拿着烟袋锅,离开几个女人:“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许乱动。”
萧清音对山贼娇滴滴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不会逃跑。”
山贼远离之后,千书不再坐以待毙,推了绿书一把:“你是傻子吗?怎么能把尘棋的路线真的告诉他们?你明知道尘棋是去搬救兵来来解救我们的,你怎么就这么愚蠢。如果尘棋被抓住之后,除了和我们同归于尽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绿书才不管千书说得话是否有道理,只是觉得自己被冒犯。
她推了一把千书,指着千书破口大骂:“你算老几,敢和我这么说话?”
千书笑道:“你抬举我了,我不是老几,我只是觉得你这个蠢货自己去死就行了,实在没必要拉着小姐和夫人一起。”
她虽然有诸多不满,但是对于萧清音和沈氏还是不敢过多指摘,毕竟这两个人就算再蠢笨也是她的主子。
他们都被山贼看管,千书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主子起冲突,一旦起冲突,也许就是垫背的跑灰。
沈氏听见千书的话之后,也明白过来了。
沈氏责怪地看着千书:“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开始马后炮。”
千书跪在沈氏面前:“夫人,我也想说啊,但是那群山贼在旁边我怎么说啊。”
萧清音倒是不害怕,因为她觉得蒙面山贼是七殿下的人,应该会放过她的,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