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姜佩一声令下,护卫队集体右转,按照王都头排好的队列,齐齐地前进。整齐的步伐震得人胆寒。
见姜佩招手,王竹未附耳过去,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王都头连连点头。
不时地露出会心的笑容,甚至还对姜佩竖起大拇指!
演武场外,身着绿色薄纱的女子亭亭玉立,面纱随风舞蹈,眉目含情。
她便是林小姐,怯懦懦地望着姜佩,不敢往前踏入一步。
作为一个女子,能进县衙大堂参与政事已经承受很大压力了,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戳她的脊梁骨呢!
什么牝鸡司晨之类的话都被那些酸腐的文人整出来了。
林小姐自然知道这些人私下的谩骂,可为了姜佩,她愿意默默承受这一切,稳住全县,不公报私仇。
这年代礼法已经深入人心,所有人既是参与者,在某种层面上来讲又是受害者,每个人都可怜,却不无辜。
演武场内都是精壮的汉子,有的甚至还赤裸着上身,实在是不适合她参加。
爽朗的风轻轻吹拂,一条灰褐色的长龙从演武场延伸至城门口。在那队伍尽头,一抹柔弱的淡绿色呆呆立着,构成了一幅写意的水彩画。
“姜佩,一定要活着回来,祝你剿匪成功!”林姑娘双手合十,默默地在心里祈福。
长龙已经完全出了城门,隐入了山林中。
林小姐转身离开,手里攥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姜佩需要的原料,煤,铁矿石……
是时候去完成姜佩走前交给自己的任务了!她暗暗说着,转身离开。
......
转眼已是正午时分,二百余名护卫队队员原地休整,喝水吃干粮,补充体力。
众人一改往日的嬉笑,沉默不语,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较为正规的仗,土匪有好几百人,说不定自己就得把命交在这里。
不过他们并没有抱怨,没有丝毫的怯懦。
若不是姜大人带着大家杀了土豪,分了田地,那自己估计早就饿死了。
姜大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知恩就要图报,为了姜大人,把命交代出去又有何不可呢?
众人面面相觑,眼里满是坚韧!
“姜公子,你出城剿匪为何不通知在下?莫不是瞧不起我的功夫?”陈引追出城来。
老样子,还是没有出汗,没有大喘气,一副悠然自得,轻松拿捏的样子。
“哪里哪里,少侠武艺高强,下官早有领教。不过剿匪乃本官之责,不敢劳烦陈少侠。”
按道理说,多个习武之人,剿匪会更轻松。
可姜佩的计划里根本不需要有高手啊!
再说,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来清远县做客的,怎么能让他再来以身犯险呢?
“为民分忧,我等江湖人士必然要出一份力!”
见陈引这么坚持,姜佩也只好随他了。
毕竟自己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只需坐着看戏就行了。
“这次,我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狗狗山!”姜佩抬头看着那座山,不自觉地喊出声来。
“姜公子口气挺大啊!还不费一兵一卒?且不说狗狗山兵力三倍于你,就是这易守难攻的地形,就是神仙来,也得脱层皮。”
陈引因为姜佩剿匪没有通知自己,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心里暗暗不爽,便有些阴阳怪气。
姜佩滞了一下,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也不惯着,直截了当地反驳:
“神仙?神仙他有几个营?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本官做不到。”
王都头看气氛不太对,忙不迭劝说:“陈少侠,姜大人确已安排妥当,保证万无一失。”
陈引有些吃瘪,自出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直接怼自己。
由于缺乏反怼的经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愣愣地呆在原地。
他脸色涨成猪肝红,浑身肌肉紧绷,尴尬得不行,巴不得找个地窖钻进去。
姜佩不再多言,转身对着王竹未说了些什么。
王都头得令,立马前去布置。
“陈少侠,坐好看看吧,本官这招叫以假乱真,外加上瓮中捉鳖!”
姜佩微微笑着,这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陈引有些恍惚。
他不会真的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这狗狗山吧?
好戏开场了。
除去那五十名弓弩手,剩下的一百五十人全都留在原地,挥舞着各种粗制滥造的,比树高的旗子。
每十人一组,分散开来,在葫芦口两里外跑来跑去。
若是此刻从狗狗山前,葫芦口的崖壁上向下望去。
便能看到几十上百杆上下翻飞的旗杆,以及飘扬到半空中的灰蒙蒙的尘土。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整齐划一的,猛虎般咆哮的口号。
葫芦口崖壁上,
“二哥,看这阵势,俺们不会被正规军队给盯上了吧?啊?二哥?俺还没娶媳妇呢,不能死啊!”
葫芦口上的癞子头咽了咽口水,心脏狂跳不止,对一旁的刀疤脸诉苦。
“闭上你狗日的臭嘴!”刀疤脸倒是镇静,继续观察。
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