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姓魏?是大康人?这厮竟敢投靠北蛮,还蓄着这么长的胡须,伪君子,大逆不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张珂看来,那领头的虽蓄须,但心里早就忘了父母,忘了大康,数典忘祖之徒罢了。
看着那高头大马上之人昂首挺胸,洋洋得意,一副胜利者要入驻的样子,张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呸!卖国贼,还敢如此嚣张进城?”
张珂怒骂,一双大脚深深地踏入地板。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北蛮大军来到了城墙前,弓弩的射程边缘。
几万大军恢宏庞大,气势滔天,如奔涌的黄河之水般势不可挡。
战场之上,敌人威慑全场的气势,震得人脊背发寒。
果不其然,领头的二人果然率先走进。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两匹马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倔强地不愿上前。
可二人丝毫没有察觉,硬生生地挥舞着鞭子,马儿吃痛,只得硬着头皮前进。
“一百步…再走近些,能消灭更多人…”
乐山计算着自己与魏氏父子的距离,没有下令进攻,只为了消灭更多人。
一般弓箭射程约为八十步,而姜佩发明的弩箭射程超出了一百步。
二百多人经过几轮齐射,估摸着能有效地杀伤近千人。
“八十步…六十步…五十步…三十步…就是现在!”
城墙太高,此时已经是极限了,再往前走,距离缩得太短,角度差距大,就根本射不过去。
“倏——”
两百根箭矢齐刷刷地离开弓弩,刺破空气,声音交叠,雄壮而震撼。
两百只会咬人的鹰隼俯冲而下,抓肉挠眼。
“啊!啊!敌袭!敌袭!撤退…撤…呃……”
中年人抬眼看着密密麻麻的箭,交织而成的网,急忙下撤退之命。
可为时已晚,还没等他掉头返回,三五支箭已经钉在了他的脑门。
可怜他胯下那匹纯种马,就这样随着主人的愚蠢,而葬送自己的生命。
这一轮齐射下来,领头的二人当场暴毙,摔下马去,剩下的几万大军头不顾尾,尾不知头。
前军急忙后撤,后军还在向前行走,正是大乱之际。
从城墙之上向下看去,这几万大军如同几万只待宰的羔羊四处乱撞。
如狼如鹰般的北蛮人,杀人如麻的北蛮人,不可战胜的北蛮人。
此刻竟如此软弱无力,任谁看了都耐不住性子想要下去冲杀一番。
“哈哈!魏家父子死了!这群蛮子也有今天,兄弟们,继续给本将军射!哎呀,你闪开,让本将军来!”
张珂兴冲冲地大吼,禁不住杀敌的诱惑,他硬生生地抢走了身边护卫的弓弩,一发一发地射向敌军,手法如玩投壶游戏般娴熟。
而城墙之下,没了主心骨的北蛮大军好不容易统一了行动,慌忙后撤。
他们虽不知道为何剑谷关上的“同胞”要对自己放箭,但他们知道此时若不走,那便走不了了。
“还敢逃跑?兄弟们,跟本将军冲出去!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杀一人者,除了姜大人许诺的奖励,本将军单独再赏一两白银!”
张珂玩到了兴头上,不禁许下了重诺。
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钱,足够一个大家庭一个月的开销了。
虽然他自己没钱,但也无所谓。反正他话是说出去了,大不了到时候让自己的倒霉爹买单就行了。
果不其然,在金钱的诱惑下,五十人骑着之前城内北蛮人留下的马匹从城门冲出,身后跟着二百余人。
在这五十人的掩护下,二百多人纷纷跨上了城外北蛮人留下的战马。
这三百人由张珂带领,手持弯刀,带着弓弩,追击蛮人大军。
“嗨呀!张将军!怎么能这么冲动啊!姜大人的命令只有防守啊!”
乐山看着留守的两百人,焦急地对城下的张珂大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没看着,他怎么就撺掇了那么多人出城呢?
“乐山兄弟——”张珂回头对着乐山大吼,“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啊!”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带人冲锋。
“该死!怎么不听我的!”
乐山呼之不得,只得悻悻地对城墙后的护卫说了一句:
“先别关城门,看战场如何发展吧。”
乐山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虽然聪慧,但他还远远做不到杀伐果断。
若是姜佩在此,遇到这样一个不听命令,扰乱计划的将军,哪怕这人是王竹未,他也照样会立马关上城门。
当然,若是姜佩在此,张珂也万万不会如此冲动,率性而为,这世上,恐怕只有姜佩能镇得住他。
城门后面的护卫死死地盯着战场,万一战争失利,那拼死也要关上城门。
哪怕张珂等三百人死在外面,也必须这样做,毕竟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守到姜佩支援。
战场之上,太阳正毒辣,马蹄裹着泥水,喷溅各处。
在北蛮军队中部,一位传令兵从前军快马赶来。
“吁——”
那传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