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将军何需多礼?快快说来!”
姜佩见来人憨厚老实,大大咧咧,便知道他没有什么坏心思。
他就是那种传统的武将,不懂朝堂争斗,只知道保境安民,所以地位一直不高,但他却是姜佩可以团结的对象。
“姜大人,现在您正是用兵之际,末将请求亲率一支部队出城,为您披荆斩棘,攘除蛮人。”
闻言,姜佩微微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刘将军勿急,战场之事,我自有安排,必然不会亏待于你。”
这话一出,刘将军倒是放心了不少。二人继续说说笑笑,良久,他才不舍地离去。
姜佩这才得空,走下城墙休息。
……
“报——”
在大堂内休息的姜佩远远地听到了传令兵清脆的声音。他隐隐约约的感觉这是个好消息,便轻轻放下手中的饭碗,不慌不忙地起身。
“南门外来了一队车马,说是您吩咐让他们送货过来。”
姜佩大喜过望。
这真是想睡觉了,枕头就来了,想娶媳妇了,丈母娘就来串门了。
他快步出门,往南门走去。
……
郡城北门外,
十几人骑着马奔走,如遇到猫的耗子一般狼狈不堪。
这些人便是阿里木带领的手下,他们在姜佩的手上吃了大亏,十不存一。
“阿里木!其他人呢?”
还未回到营地,一声雄浑嘹亮的嗓音袭来,那是焦急等待的阿里朵的呼喊。
阿里木闻言一震,直直地摔下马来。
这一路上,他只顾着逃命,心里满是对那竹子做的不规则武器的畏惧,对痛失同胞的自责。
直到这一刻,遇到阿里朵的这一刻,他的心才猛然回来,如溺水者好不容易离开水中,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阿里木重重摔落在泥地里,污垢爬满了他的衣衫。他却无暇自顾,甚至连爬起来都做不到。
“你他娘的丢了魂儿了?快他妈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给你的三百人呢?”
阿里朵此时也异常焦急,鼻尖冒出来几滴细汗,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害怕无助的阿里木。
哪怕是少年时期,他们二人独战狼群的时候,这种表情也没有出现过。
“我…我…对不起,将军,都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
阿里木眼里泪花直打转,从小的教育告诉他不可落泪,他只得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
他带着哭腔吞吞吐吐,说不出重点,这可把阿里朵急得够呛。
他蹲下身,像摸藏獒的额头一般,摸着阿里木,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
良久,阿里木才说出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惨烈景象。
说着说着,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溢出来,将要流下。
“他娘的!哭什么?不就是没了三百人吗?只要你还活着!那就没事!”
“你活着,我还能给你三千人,三万人!”
阿里木渐渐停止了啜泣。
说着阿里朵缓缓起身,踱着步,向后走去,嘴里喃喃道:
“也就是说我们没了快三百个勇士,对面那群羊羔连一兵一卒都没用到?诡异啊,诡异!”
显然,他也倍受震惊。
一向温顺的绵羊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人,这任谁也无法想象。
“难道军师说的是真的?大康果然有高人?”
“应该就这样撤退吗?不行!我阿里朵不甘心,寸功未立,岂可就此逃窜?”
阿里朵碎碎念着,突然他话锋一转,朗声对着幸存下来的十几人说:
“你们都是我北人的勇士!是黑隼部落的英雄!”
“那些牺牲在这里的勇士,我们要帮他们报仇,传令全军,整顿军备,正午时分便开始进攻!”
周围的士兵庄严肃穆,挺胸抬头,眼神中泛出吃人的凶光。
其实,阿里朵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就阿里木的描述来看,敌军显然研究出了对付骑兵的方法。
但他没有选择,只能前进,他本就是抗命而来,若是无功而返,等待他的只有军法处置。
甚至还有可能丢失即将到手的,黑隼部落首领之位。
……
郡城内,
姜佩已经将王竹未送来的弓弩发了出去,他把所有的百夫长找来。
几十人围坐在一起,仔细听着姜佩的讲解。
“所以这个地方就是关键,懂吗?万一被俘或者意外情况,要把这个零件销毁,以免落入敌手!”
在讲完姜佩发明的新式弩箭的用法后,他便开始讲解一些意外情况下的措施。
看着底下人一双双懵懂无知的眼睛,以及并不强烈的回应声,姜佩就知道他们并没有听懂。
那副听不明白而又不敢说自己不懂的样子,像极了大学时期的自己在听高数课时候的无助。
姜佩露出苦涩的微笑,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再讲一遍了。
太阳缓缓移动,临近午时,阳光也格外明媚,几十人围坐在一起,没有丝毫冷意。
“听懂了!”
“懂了懂了!”
“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