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伺机而动,缠斗在一起。
脱脱云的加入,大大地鼓舞了蛮人士气。
好胜心爆棚的普通士兵觉得,连高贵的白狼部落首领的儿子都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加入战场,那自己又怎能落后呢?
这甚至比女人,金银,权力带来的效果还要大。
源源不断的北蛮人冲上战车,进而通过平台跳上城墙。
后面的大康护卫队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不论是射箭还是砸石头,都没办法撼动攻城车一丝一毫,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军越来越多。
战场往往是瞬息万变的,仅仅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护卫队已经伤亡过半了,现在还能战斗的不足五十人。
钢刀组也只剩四个楔形小队苦苦支撑,蛮人进攻凶猛,如洪水般淹没过去。
他们肆意砍杀护卫队队员,钢刀掉落,竟无人能上前重新捡起,补上缺口。
在如此高压之下,只能边打边撤,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再无狠意,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
不错,这座城池要在他们手中丢失了,他们没能完成姜大人的任务。
“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吧!”
张珂喃喃自语,他的左肩已经被砍伤,拿不起盾牌了,但他对面的脱脱云也好不到哪儿去。
脱脱云左腿结结实实挨了一刀,单膝跪地,竟比大康人还矮了一头。
剩下的五十人不禁回过头去,向郡城望去,那是他们的故土,死之前再看一眼家乡,是他们最后的愿望。
千万种情愫凝结在一起,只为那饱含对故乡思念的一眼。
“那是什么?”
“旗!那是咱们大康的旗!”
“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陆陆续续地有人发现不对,南门那在空中飘扬的不正是大康的旗帜吗?
虽然月光微弱,但那旗帜的图案早已深深的镌刻在每一个大康士兵的心中,他们绝对不会看错。
远处密密麻麻的小蚂蚁,正轻装上阵,向北门前进。
站在首位,衣袂飘飘的不正是清远县县令姜佩吗?
护卫队这仅剩的五十人似乎看到了姜佩那泰然自若的神情,他们的心里越发安定。
“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五十人高声呼喊,不少人眼里噙满了泪水。他们欣喜若狂,他们张狂地笑着。
这笑容不仅仅是因为庆幸自己能活下来,更重要的是,他们成功地完成任务,撑到了援兵来的那一刻。
“姜大哥,呜呜呜——”
乐山再也绷不住了,双腿发软,堪堪就要跪下。
自进入剑谷关以来,他一直将自己的精神绷得紧紧的,就连伤心难过也只是背着外人。
此刻他仿佛如落单的小船回到了港湾,如落叶归了根。
他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臂弯,那便是姜大哥。
心里虽这样想,但他仍不忘继续振作士气:
“兄弟们坚持住啊,姜大人已经来了。咱们都能活下来了,一定要顶住敌军的这波攻击,不能让他们占领北门。”
说着乐山也抄起刀加入战斗,之前他一直极力将自己排在战场之外,就是怕没人来指挥,而导致全军大乱,但现在他完全不慌了。
那些残酷冷血的北蛮人,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护卫队队员,他必须要亲手为战友报仇。
这几日积攒的伤心难过怒火,全都纠缠在一起,环绕在他身体周围。
他眼眸煞红,娇小的身躯,配上修长的刀,给人一种滑稽感,但没人敢笑话他。
“哈哈!看来我张将军命不该绝呀,小的们,啊,不对,兄弟们,给我冲。”
再次见到姜大人的身影,张珂又重新回到那个顽皮鲁莽的二傻子了。
“杀!”
一时间,形势两极反转。
原本蛮人在城墙上扩大了将近一倍的地盘,现在竟硬生生缩小了1/3。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正是蛮人竭而护卫队盈的时候,故蛮人被克制得死死的。
战场就这样回到了平衡,两方各不相让,维持着自己的地盘,不能进一步,也不会退一步。
然而姜佩带领的五百人正是打破平衡的关键,他们如跃龙门般登上城墙,加入了战斗。
一步一步地将蛮人压了下去,逐渐缩小了包围圈。
脱脱云强撑着腿上的刀伤,一瘸一拐地被亲卫们拉上了平台,回到车内。这个状态下的他已经不适合再战斗了。
当最后一个蛮人被逼着自己跳下城墙的时候,攻城车平台上的蛮人也不敢贸然跳下。
战场的天平迅速向大康人这边倾斜,气势恢宏的护卫队遇上了精力充沛的援军,而且这些援军本就是剑谷关的守兵,对此地更为熟悉。
两者如干柴烈火般燃烧起来,如硫硝炭一般混合爆炸。
张珂第一个跳上平台,争先恐后地跟上,紧随其后。
张珂倒也学聪明了,他没有携带钢刀,而是拿着盾牌,如蛮牛般向前顶。
为身后的队友创造出站立的空间,他们沿着车内的楼梯一路砍杀下去。
蛮人破天荒地体会到了猎物的感觉,他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