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知道这些古人虽非常保守,但人内心的欲望是压不住的,其实他们很渴望画这种图画,只是碍于面子才装清高。
但姜佩还是得装模作样地解开他们的心结,给他们留面子:
“哎,此言差矣,何为美?画家追求的就是美可以是自然景观,可以是想象中的神仙居所,更可以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啊!”
“事实上人的身体是最美的,在座的几位有谁没去勾栏听曲吗?那里的女人身体不美吗?”
几人的脸顿时又红了许多,他们心脏慌乱地跳动,急忙异口同声地回道:“姜大人,姜大人可别乱说,我们都是正人君子,那些淫秽之地,咱们从未去过!”
这几人一边偷瞄着画上风韵的女子,一边摆出一股不屑的高风亮节。
姜佩心生鄙夷:你们要真是没去过,怎么知道那地方充满淫秽呢?
“哈哈,本官也就是一说嘛,不过咱们为了追求美,被别人误解又算得了什么呢?”
“纵使千万人唾弃,咱们也应该勇往直前,被骂只是一时的,可美却是永恒的啊!你们说对不对?”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见姜大人给足了自己台阶,便连忙说道:“姜大人高义,我等佩服,我等愿意继续学习,为姜大人画这种画。”
姜佩略有不爽,什么叫“为姜大人画这种画”?搞得好像他是色情组织的头目一样。
但他还是满意地点点头,只要教会这几个人画那种不堪入目的画,就算一张图卖千两银子,估计也有人照收不误。
“好好好,若是遇到不熟悉的身体结构,尽管喊本官来为你们做模特。”
为了百姓,姜佩也是豁出了这条老命了。
......
虎贲关,
中军大帐外。
魏先生早已经被拉至刑场,守兵们也正在四处追捕魏连已,可魏连已就像没来过这里一样,完全不见踪影。
一匹枣红色的马儿奔腾而来,马上那人拿着一条快啃光的骨头,目光坚毅地盯着大帐。
他翻身下马,可发软的双腿令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大大咧咧地冲入大帐,前方正是那单膝跪地的脱脱云。
“王上,军师何在?末将找到逆转局势的方法了!”
正在与脱脱云复盘战事的王上,被来人的叫喊声打断,此人正是阿里朵。
他不敢有片刻耽误,马不停蹄地从剑谷关赶来。一见王上,便单膝跪地,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包括那条能反败为胜的密道。
“竟有此等机密?这密道果真能从剑谷关直通向郡城南门?那岂不是说,咱们完全可以绕过郡城,直接南下,深入中原腹地?”
王上欣喜若狂,大口地喘着粗气,阿里朵也适时补充:
“不错,王上,只要越过郡城,那摆在咱们眼前的便是上十个可以进攻的城池,那时咱们有多条进攻路线。”
“大康人必然料不到咱们会选择哪条路,只能分兵防守,那时咱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整个中原,大计可成矣!”
“王上,军师何在?具体挑选路线,还得仰仗军师之才!”
“军师?”王上这才反应过来,大吼:“对,军师不能杀!快去拦下他们!”
一向沉着镇定的王上此刻竟如惊弓之鸟一般飞跃而出,脱脱云也及时反应过来,跟着王上一同前去阻止。
其实脱脱云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很懵,为什么要杀军师?王上为什么要发火?怎么现在又不杀军师了?
他那比核桃还小的脑袋想不通这些,但他觉得军师待自己不错,若是可以不杀军师,那自己得去阻止。
二人出门便跨上自己的战马,一溜烟地向刑场奔去,独留阿里朵一个人呆愣愣跪在原地。
他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叫不能杀?军师咋了?怎么自己汇报个情况,连王上都跑了?那还抄不抄小道进攻了?
他起身也不是,一直跪着也不是,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上与脱脱云策马奔腾,马蹄都快把雪地踩冒烟儿了,在马身上留下一道道鞭打的血印后,他们终于抵达刑场。
此刻,魏先生双眼温和地闭上,再无任何挣扎,愤怒,亦或是遗憾。
他跪在地上,头向前伸出,落在闸刀之上,不发一言,平静地面对死亡。
他身旁站着的是虎贲关执守,掌管占领的虎贲关内一切防务,今天由他亲自行刑。
“刀下留人。”
“嚓——”
呐喊声与铁器切割声同时响起,铡刀落下,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执守双唇微张,一脸震惊地看着慌乱的王上,不敢多出一言。
“他娘的,谁让你们这么快就把魏先生给杀了?”
脱脱云一记飞踢,正踹在执守的腿上,那人一脸委屈,鼻子酸溜溜的,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心说不是王上让行刑的吗?
“罢了罢了。”
王上抬手阻止,他知道错不在行刑之人,而在于自己。
他面色灰沉,正欲转身,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
“魏连已呢?本王刚刚让你们处死魏氏父子,怎么只有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