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醒悟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目眦欲裂,怒意正盛,本以为是敖云做的事,可没想到被大康人捅了刀子。
要知道,若是没有他姜佩将蛮人抵御在边境,那中原沃土早就成了他们的跑马场,那姓凌的估计现在还在风尘仆仆地逃难呐。
若是敖云也就罢了,毕竟姜佩一向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凌微君的这个背刺实在太伤人了。
现在想想,同胞也不一定靠得住,得用利益关系捆绑的集团才是真的可靠,若是有足够的利益,那与敖云合作也未尝不可。
姜佩怒拍桌案,丝丝灰尘被震得升腾起来,另外二人一惊,显然是没料到姜佩会发怒。
不装了,他要摊牌了。
“你们主子在哪?本官要拿了她回城,治她勾结土匪之罪,哪怕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本官也要依法办了他。”
鸦雀无声。
一阵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沉默……
“噗嗤——”
此刻就连那瘦高个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没开玩笑吧,姜大人,那位你也敢动?”
瘦高个装不下去,捧着肚子咯咯咯笑个不停。
姜佩倒也不恼,他慢慢站起身来,走向台阶上,大当家的位置。
“不让见你那主子?还不让本官见林姑娘了?莫非你们手上根本就没有她?”
姜佩愠怒中带着疑惑,盯着军师试探性地问道。
军师的笑声戛然而止,心中如坠冰窖般慌乱不已,只得默默低头不语掩饰。
光头大汉则更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哪怕被人猜中底牌,仍处乱不惊,镇定自若地坐着。
“那行吧,既然不让见人,走,跟本官去看个东西。”
闻听此言,土匪头子一脸疑惑地盯着姜佩,既不起身,也不多言。
“放心,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跟本官走吧,现在也差不多到时辰了。”
姜佩从窗沿向外望着太阳,估摸着现在的时辰,随后直接大步离开。
土匪头子则愣愣地站起身来,随着姜佩的步伐缓缓离去,嘴里却嘟囔个不停:“你就算是老虎,老子也不怕!”
姜佩轻蔑一笑,继续前进。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兔兔山一侧崖壁上。
“小子,我警告你,这地儿少说也有三十丈高,要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们,那你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了。”
“我们完不完成任务无所谓,就算得罪主子,咱们也能换个山头继续当土匪。跳下去,你小命儿可就没了,你那梦中情人可就惨咯。”
光头站在姜佩身后,警惕地盯着他,一边防备着自己不会被姜佩推下去,一边又提防着不让姜佩跳下。
姜佩一愣,随即眉笑颜开,他摆摆手:
“本官还没活够呢,怎么舍得跳崖?来,你们看那个地方,能不能看到什么?”
大当家的没读过什么书,视力极好,他眯着眼睛,斜向下望向近百丈外的山脚下。
只见白茫茫一片中好像有一个黑黑的点在动,那应该是一个攒动的人头。
“有人?呵!那又如何?不过一个人而已,他敢摸上来吗?他能摸上来吗?即使你有一千人一万人,只要上不来,那都等于零!”
不错,兔兔山的这一面临着峭壁,近乎垂直的角度令人望而生畏,上面还盖满滑溜的苔藓。
在冬日冰雪覆盖下,哪怕是现代带足装备的攀岩运动员也根本不可能上来。
“哎,大当家的,您这可就想得太多了,我姜佩来此是来交朋友拜访的,怎么能随便动刀动枪呢?你再仔细看看。”
山脚下,
乐山抱着一个大坛子放在乱石树木之间。
他看了看天,觉得已经到了时辰,又扭头望向兔兔山的那侧崖壁,那里确实站着三个人。便按姜佩之前吩咐的,及时点燃引线,向远处跑开了。
天上的雪已经越来越小,太阳也越来越争气,地上的积雪消融了不少,偶有鸟鸣声传来。
一阵冷风吹过,峭壁上的三人感受到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姜佩嘴角微扬,自信地盯着下方。
而军师和大当家的却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也只是按照姜佩所说,漫不经心地看着。
那人跑开后,只见到小小的烟雾慢慢升腾起来,还未来得及扩散开来,闪耀的光芒猛地冲入他们的双眼。
光芒周围的积雪全部被轰散,大石块被炸得四分五裂,毫无章法地乱飞。
方圆几丈内的树木全部被炸开,一个呼吸之后,炸雷般震耳欲聋的响声灌入三人的耳朵。
此二人目瞪口呆,无可置信地盯着
良久,他们才机械般僵硬地转头,看向姜佩,哆哆嗦嗦地开口:
“此…此为何物?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姜佩慢悠悠地回应:
“此乃九天应元雷,可开天,可辟地。可断山,可截水。若是扔一个在你这土匪窝子里,不说全军覆没,炸死几百人也绰绰有余。”
这半带威胁式的解释压住了大当家的威风,一向镇定的他,此刻竟也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