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又冲出一个瘦高的黑影,大手一抓,直直握住女孩的头发,如拔花生般往屋子里拖。
“救命——”
女孩被放倒在地,双腿不断挣扎,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不是因为那头皮快被扯断的疼痛,而是即将要面对的折磨。
“住手!”
姜佩本就看不得这些恃强凌弱的事,更别说此事就发生在自己眼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落入地狱。
“我让你住手,你没听到吗?”
姜佩欺身上前,硬生生地挤入房内,拦下那高个男子。
“呦?哪来的小白脸,学人逞英雄呢?”
那男子眼神滞了一瞬,旋即眉头一拧,恶狠狠骂道。
姜佩端详此人,他还算年轻,身着锦绣绸缎,腰白玉佩,上刻貔貅吞金,应当是个商贾之后
惨白的皮肤看不出丝毫血色,他个子虽高,但却瘦得显露出骨头,仿佛被榨干了一般。
他天不怕地不怕,蛮横无礼,住着天字号房间,在大白天欺凌弱小。
很明显,他定然是有背景,而且权势还不小。
“光天化日之下,为何行此欺凌弱小之事?”
姜佩倒也不惧,他手上有张郡守的信,也提前跟这孟林郡的郡守「拜码头」了。
若是这些都没用,他还有那张「如朕亲临」的底牌。
那男子扶正帽子,扬起脑袋,用鼻孔看人,嚣张跋扈地骂道:
“你他妈没听到吗?这小骚蹄子卖身葬父,爷出了钱,她就是爷的人,爷怎么对她关你什么事?赶紧滚,别管闲事。”
闻言,姜佩双眼眯起,微微一笑。
“我若是非要管呢?”
此话一出,隔壁几间房间陆陆续续冲出人来,几个护卫队成员揉肩捏掌,边上前边活动筋骨,颇有非打一场恶战不可的气势
那男子眼见这种场面,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他心思飞扬:「今日突然兴起,竟忘了带家丁…糟了」
“你……你不是本地人吧?不知道我们周家在这孟林郡的地位吗?敢找爷的茬?”
闻言,姜佩一愣。
「周家?」
「莫非跟清远县的周家有渊源?」
这周家可谓作恶多端,仗着京城里的本家权势滔天,就在地方上胡作非为,每年交点保护费就行了。
他嘴角勾起,并未动用武力阻止。
只阻止眼前这一个周公子,固然解气,但又有什么用呢?
周家还在啊!
他马上就要去京城,他走以后,这地儿该吹什么风还是吹什么风。
攻伐是下下策,计谋为上。
他要编织一张网,将连同整个周家全部塞进去。
但眼下女孩的危机也不能不解,因为顾全大局而舍弃这一小块固然是对的,可对这个女孩来说这一小块就是她的全世界!
若是大局和这一小块互相冲突,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大局,但眼下他已经想出了两全之法。
他将救下这女孩!
也会把周家送入地狱!
“呵呵,周公子误会了,本…在下偶得一画,那画上女子仙姿玉貌,栩栩如生,可谓世间绝品,不知周公子有无兴趣一同欣赏一番?”
那姓周的倒是懵了,看这架势,这厮不是来找事的?而且还要让自己看画,难道是来巴结周家的?
“女子?那好,你尽管拿来一看,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这画是怎么个绝品法。”
姜佩举起右手,几根手指微微挥动。
“把你那副拿来。”
身后的学生便立即明白过来,匆匆回房翻找行李。
不一会儿,一副卷画递到姜佩手中。
周公子定眼一瞧,这纸倒算佳品,纯白无瑕,摸起来定然也是细腻柔顺。
姜佩解开纸上系着的绳结,缓缓摊开画卷。
不知为何,此刻他竟隐隐有种荆轲刺秦的冲动,若是画卷摊开后真的有一把匕首,他必然会忍不住操刀而刺出。
显然,这并不可能。
画卷彻底摊开,内里空空如也。
只有那美艳动人的少妇跃然纸上。
“啊…这……”
周公子接过来,只是一瞥,便被彻底吸引出。
他双眼暴出,欣喜的光芒四散而出,全部集中在画上女子傲人的部位。
“这身材,这姿势,这撩人心弦的眼神,此画竟如此真实!”
周公子呼吸急促,不停咽下口水,双手竟有些颤抖。
“你……兄台,此画可否卖于我?”
食色,性也。
哪个人会不好色呢?
对于周公子这样的人更是如此,所谓暖饱思淫欲就是对他最好的概括。
“哈哈,周公子说笑了,此画正是在下要送于你的见面礼,不知可否与周公子交个朋友。”
周公子眼珠子一动,果然这人是来结交周家的。
旋即他露出会心的微笑,之前姜佩给他带来的不愉快,也随着这幅画而烟消云散。
“哈哈,那是自然,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等我把这骚蹄子弄老实了,咱们一起勾栏听曲去。”
姜佩眉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