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端正就座,冷静分析:
“某虽不才,却也与好友学过一些江湖秘法。”
“那血手印其实是黄鳝血,只要有人将其涂于窗户之上,附近的飞老鼠便会趋之若鹜,如飞蛾扑火般不断撞击窗户。”
“若是此时再猛地开窗,那飞老鼠自然会飞入房内,失去方向,盘旋一会儿后,才会离开。”
“而这时公子你逃出屋子,窗外之人便可以趁机抹掉血手印,一走了之。”
“至于冬日哪来的飞老鼠?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冬日飞老鼠会冬眠,虽不曾现身人前,但却活着,只要抓住他们放在附近便可。”
这一连串的分析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周公子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目眦欲裂,脸上青筋暴起,双目猩红,双拳紧握。
滔天的怒火从眼眸中喷薄而出,似有杀人之意。
“好啊,好啊,竟然真的有人敢对爷下黑手?老虎不发威,真把人当病猫了?”
姜佩见时机成熟,旁敲侧击地问道:“公子可有怀疑之人?”
周公子也不是蠢人,开始在脑中思索,谁最想整自己:
那必然是自己残害过的人!
可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多少少女惨遭他的毒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家破人亡。
在这些受害者里面找人,可谓大海捞针。
等等!
婉儿?
除去受害者之外,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婉儿。
明明确实有飞老鼠和血手印,她却造此谣言,还说自己是被打晕的。
可下一秒他便果断把婉儿排除掉了。
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恐怕还没那么恶毒的心吧?
他细细品味,回想那时的情形:
大老板为何像盯着傻子一般盯着自己?
莫非那时他就已经知道真相?憋着笑看自己的笑话?
很有可能!
但大老板为何做出此事?他可没那个实力跟周家抗衡。
等等!翠香楼是李家的产业。
莫非是李家?
不对,李家已经与周家和好一年了,这一年来相安无事,怎么可能?
他又缓缓抬眼看向姜佩,心里连绵起伏:
怪事是从遇到兄台开始的,难道说?
也不对!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又怎么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呢?
兄台乐于助人,心如湖水般清澈,自己怎么能这样恶意揣测?
“公子猜不出是何人吗?这个简单,飞老鼠好捉,这黄鳝血却不好弄啊。”
“不如周公子派下人去打探一下,看看最近都有何人买过黄鳝,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姜佩有些恨铁不成钢,线索都那么多了,他竟还是一筹莫展,思来想去,姜佩还是决定把方法说出来。
周公子忽地明悟过来,如醍醐灌顶般大呼:“兄台说得对啊!”
他一时激动,竟不顾礼法,双手伸出紧握姜佩的右手。
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姜佩心里暗自嘲笑,「呵,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
“话不多说,兄台,本公子得赶紧去查,若真挖出这卑鄙小人,那爷定要令此贼人碎尸万段!到时再和兄台不醉不归!告辞!”
周公子转身而出,步步生风,咚咚咚地下了楼梯。
姜佩则坐在木凳之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击着木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的坏笑。
“公子,查吧,再怎么查,也只会把线索指向首富李家。”
……
周公子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姜佩也起身出门,开始下一步计划。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三狗子等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你带小花出去,今天没你的任务。”
姜佩低声道,给了大壮一个眼神。
小花年龄尚幼,涉世尚浅,万一说漏嘴,那就满盘皆输。
她倒也不像普通小孩那样,一见大人做事背着自己,就哭天喊地,满世界打滚儿要留下来。
而是默默点头,笑得如冬日暖阳般抚慰人心,跟着大壮哥哥一起出门了。
“徐来,你扮成算命先生,除妖道士,总之就是山医命相卜那些玄学方面的东西,你得样样精通。跟我一起,去李家转转。”
瘦高的徐来立刻拱手一礼,他本就是一个书生,玄学方面的知识他略懂皮毛。
再加上姜佩这段日子,给大家伙讲了大量布局除妖等风水知识,他已然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道士了。
“臭猴,那东西准备好了吗?”
姜佩转头询问。
一个矮瘦的男人从身后取出一方木盒,内里正是姜佩所需要的东西,上面布满灰尘,蛛网纷杂。
看起来像是久经岁月,无人碰过的样子。
“姜大人,我叫瘦猴,不是臭猴。对了,这东西为什么要故意做得这么旧啊?还专门给它撒上灰尘和蜘蛛网,不糟蹋东西吗?”
姜佩不悦,沉声道: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哦。”
瘦猴嘟了嘟嘴,垂下眼眸。
“臭猴,你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