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解气?”
“我们要去哪里吗?”
江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余小渔一跳,同时心里好奇到了极点,不明白江浔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
这些对于余小渔来说并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在于……
江浔抱着自己!!!
在他怀里,余小渔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除了紧紧的依偎着江浔,嗅着他身上令人舒服的味道之外,她什么都不能做。
也不想做。
江浔没有解释,他只是自顾自的抱着余小渔走出了家门,然后一路又抱到了小区门口。
运气不错,刚好碰上一辆出租车。
坐上车的,余小渔离开了江浔的怀抱,虽然松了口气,但同时却也微微有些失落。
如果他能一直抱着自己该多好……
不过。
这样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江浔已经报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
是余小渔这么多年来恐惧的根源!
好在,江浔一直在关注着余小渔的情况,见到她面色苍白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轻声道:
“别怕!”
“有我!”
这话,就像是一阵暖风一样,徐徐吹来,将余小渔内心的惶恐和不安,给抚平了下去。
她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点头。
有江浔在。
自己不怕!
出租车在大街小巷上穿行,江浔的目光始终在外面的霓虹灯上,余小渔的目光却一直在悄悄的,偷偷看着江浔。
连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一阵羡慕。
他想到一句话。
你在看风景,而我,在看你。
不过,已经鼓足勇气的余小渔,在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却也开始越来越紧张了起来,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
江浔在第一时间,伸出手抓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让她再次安心了下来。
车子最终穿过一条条弄堂,最终在一片老房子的巷子口处停了下来,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江浔再次和之前一样,将余小渔横抱了起来,下车在漆黑的小巷中穿行。
“怕吗?”江浔问。
余小渔明明紧张到了极点,整个人甚至有些哆嗦,但却依旧还是摇头:
“你在,我不怕!”
“好!”江浔莞尔,正说话的功夫,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虚弱无比,但却又撕心裂肺的呐喊:
“你这个混蛋!”
“你这个畜生!”
“我白白把你养这么大,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这个白眼狼!”
“我是你的妈妈,我是你亲妈,你这么对我,你不得好死!”
“……”
这道声音,让余小渔忍不住有些惊疑不定。
再往里走。
眼前的画面越发让人感觉难以置信。
只见在一个肮脏恶臭无比的院子里,摆着一张不知道多少年的破木头床,在床上睡着一个光着脑袋,满脸皱纹和菜色的老妪。
凑近一看。
这不就是当初,曾给余小渔带来巨大恐惧的中年妇女吗?
难以置信。
当初还身材壮硕,满脸横肉凶悍无比的中年妇女,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这才短短半个月都不到的时间,难以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
虽然身处逆境,但中年妇女那张毒辣的嘴巴却依旧没有半点改变,只不过原本对着余小渔的咒骂,现在变成了对着屋子里的人。
但……
余小渔不知道反抗,或者说她多年来的压迫让她产生的恐惧,让她根本想不到反抗这个词。
可屋子里的人,可不是如此。
“咯吱~”
伴随着房门的一阵咯吱声,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手里拿着藤条,满脸愤怒的样子。
看到这个男人,中年妇女慌了:
“儿呀,我……”
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用藤条狠狠的抽在中年妇女身上。
霎时间,惨叫声生传出。
可她刚惨叫起来,又是一藤条抽在嘴上,疼的她瞬间闭上嘴巴,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她的儿子。
亲生儿子!
小时候诊断出来,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一直被她当宝贝疙瘩宠着。
可现在……
就是这个自己一直掏空心思的孩子,却在这个时候,自己确证肝癌之后,不仅把自己丢出家门,甚至还动辄殴打。
完全没有任何留手!
我是你娘啊!
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中年妇女内心绝望,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约间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面容。
余小渔!
瞬间,她想到了。
当初余小渔在自己家的时候,自己就是不断怂恿儿子殴打余小渔的!
“这是个小贱人,你就狠狠的打她,把她打的怕你了,她以后才会照顾你!”
“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