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茗雪脸色发白,脑袋里不停回旋着刚才罗伯特的话。
交给舒岩集团……
别人不知道舒岩集团,她却一清二楚,企业老板就是那个下等人。
她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昨天两人的对话。
姓李的说,梅尔财团的代表换人了。
他还说,港口项目被他全部承包了。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来着?
此刻的她脸上青白交加,胸口更是压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
不,不可能的。
马蒂尔达明明答应过自己,为了怕他临时反悔,两人当场签订了协议,这都是有法律效应的。
这一切,她不信罗伯特不清楚。
这该死的罗伯特,不知道拿来那下等人多少好处,居然敢指鹿为马,趁着马蒂尔达不在,跟舒岩集团合作。
没门!
就在任茗雪胡思乱想之际,李岩冲一众坐着的企业家中站起身,迈步走上了台。
“他是谁?这人想要干什么?”
“难道他就是舒岩集团的负责人,这么年轻,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吧。”
“是他,那天在赌场的那人,叫,叫李岩。”
人群中,有一名企业家碰巧那天也在赌场,一眼认出了李岩,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实在是那天的场景太过吓人,眼都不眨一下的开枪杀人,对方还是个少尉,这样的人,他可惹不起。
有不了解实情的,立刻凑过来小声地询问,那人埋头苦笑,一句话都不肯说。
开玩笑,军区的长官三令五申,不得外传,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乱说啊!
李岩走上台,笑嘻嘻地跟罗伯特握了下手,说了一通感谢的话。
就在这时,任茗雪猛地站起身,大声地质问道:“罗伯特先生,这个决定,您的顶头上司马蒂尔达先生,他知道吗?他同意您这么做吗?”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片议论。
确实,在此之前,梅尔财团的代表是马蒂尔达,这个罗伯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的,都没人知道。
现在,就凭他这么一句话,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是啊,之前马蒂尔达先生对我们提出的方案很感兴趣,怎么就变了呢?”
“我们想跟马蒂尔达先生说几句,这么大的项目,难道只交给一家,也不怕撑死。”
“是啊,邀请了这么多的企业过来,如果只是这样的结果,那我际华集团第一个不服。”
周鼎站起身,沉着脸,清晰地向所有人表达着他的不满。
这个项目他早就派人跟马蒂尔达接洽过了,对方亲口答应给他百分之三十的权限,接近两百亿的资金。
这么大块饼,他怎么允许对方出尔反尔,自然要有个交代。
任茗雪冲周鼎微微一笑,两人现在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要相互帮忙。
罗伯特淡定的站在台上,轻咳一声,平静地说道:“十分抱歉。梅尔财团近期有一些人事变动,没有及时告知在座的诸位,自此,我深感遗憾。”
“就在昨天,马蒂尔达身体不适,现在是由我全权处理该项目。”
任茗雪一听这话,从包里掏出协议,冷声说道:“马蒂尔达先生此前跟我签订了这份协议,给予我百分之四十的权限,这事,您知道吗?”
在场众人一下就愣住了,百分之四十,那可是差不多三百亿的资金。
只听任茗雪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次的项目很难得,但梅尔财团当众毁约,诸位领导,难道就任由外来企业这么对待本土企业吗?不怕我们寒心吗?”
不愧是帝都出身,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扯上了一个新的台阶,逼得对方不得不给出答案。
这话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此刻在座的企业家不约而同地拧成一股绳子,向上面的人施压。
“是啊,如果舒岩集团真的有这份实力,那我们也让了,但据我所知,这家企业的前身是荣氏集团,不过是二流世家罢了,哪比得上在座的诸位。”
“是啊,不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吧?”
“罗伯特先生都没有了解过我们的情况,就这么轻易下了决定,这样合适吗?”
“我们想要见一下马蒂尔达先生,听听他的意见跟建议。”
很多企业家都跟马蒂尔达见过面,或多或少得到过一点肯定的信息,现在被罗伯特全部否决,自然不甘心。
这下,台上的一些领导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帝都任家的名头他们不得不给几分面子,再加上际华集团的周鼎也出面提出意见,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企业家们,这压力一下到了他们头上,让他们必须要慎重对待。
可另一头是梅尔财团的代表,人家出钱投资建厂,选谁合作,这是人家的自由。
如果出面干预,到时候别落得两头不是人,吃力不讨好?!
其中一位省领导顶着压力,小声地跟罗伯特商量。
他中肯地提议道:“罗伯特先生,要不请马蒂尔达先生出来说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