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然是侯盐和叶茹。
深更半夜这两人躲开人群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林淮晚拉着封墨宸就要走。
身后已经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林淮晚只觉得恶心。
“小骚货,老子昨天晚上没让你爽够是吧。”
“大人~奴家只想死在你的身下。”
喘息声和娇喘声混在一起,在这片寂静的林子显得淫乱不堪。
“你这幅样子,太子能能满足你吗?”侯盐手上捏着叶茹的脸,眼神阴狠。
他就是要将太子的脸踩在脚下。
高高在上怎么了,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连女人都在他的身下了。
“太子哪里比得上您,太子一次就不行了,哪里像您能满足奴家。”叶茹的声音带着甜腻,呻吟声止不住的往外冒。
封墨宸的脚步陡然停止。
林淮晚感受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在用力。
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
不远处两道身影交叠,不言秽语尽数传出。
可封墨宸像是自虐一般站在原地,听着那对奸夫淫妇对他父王的羞辱。
“不想听可以不听,不想看可以不看。”林淮晚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没再说走,封墨宸也只站在原地。
林淮晚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手掌间划过,落在了地上。
身后两人终于离开,这片林子重新归于安静。
可她还是听到了滴滴的啜泣声。
压抑着的,控制不住的啜泣声。
林淮晚知道,封墨宸不仅仅是因为叶茹在诋毁他的父亲,更是因为这一路的颠簸委屈,因为莫名其妙的抄家,也因为对父母的思念。
林淮晚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捂着他的眼睛,陪着他在月下将这不能为外人道的一面展露清楚。
越是脆弱越容易被摧毁。
他是太子府唯一的指望,必须要坚强。
“谢谢。”
不知过了多久,封墨宸握住了林淮晚的手,他的情绪归于平静,可林淮晚知道,他的恨意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不用觉得难过,我帮你报复他。”
月光下对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眸即便心硬如铁的林淮晚也想要帮一帮他。
没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么好看的眼睛不应该流泪。
嗯……就算是流泪也不应该是现在。
林淮晚对他笑了笑,“等着看好戏吧。”
而此时另外一边,箬柳和陈家娘子一起去找吃食,别人家都有男丁,还可以打个猎抓个兔子什么的。
而她们两个女人只能在林子间找一找有没有能吃的果子。
“这是什么啊。”陈家娘子拿出一棵草,有些夸张的说。
“快放下,快放下,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箬柳抢过,将这草丢在了地上,“这个可是药,要是误食了,可是会引起……那什么的。”
箬柳的脸色微红,偏偏陈家娘子半分都没有意会到。
“什么啊。”
“就是……就是……”箬柳趴在陈家娘子耳边小声嘀咕两句。
“啊!你说这两株草混在一起熬成汤就是能让男人在床上离不开人的那种药啊。”陈家娘子惊呼出声,箬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那的确不是好东西,我们去别处找果子吧。”说着陈家娘子拉着箬柳往另外一边走。
两人刚走没多久,树后便冒出了一个人影。
这人看着地上的几株草,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带了笑。
她四处观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飞快的捡起这几株草转身就跑。
“这真的有用吗?”陈家娘子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小郡王妃说有用,那就肯定是有用。”箬柳已经成为了林淮晚的死忠粉,她说什么箬柳就信什么。
“最好是让那腌臜东西一辈子都不能人道,你都不知道自从那何慧娘爬了床,何家得了便宜之后,陈家李家都将他们公子的妾室推到了衙役的床上,有的妾室不愿意还会被打。”陈家娘子对着何慧娘离开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箬柳怎么能没发现,她比别人经历的更多,也就更加的敏感。
这些日子营地里时不时的就会传出各种暧昧的声音,声音中有时还会夹杂着哭腔。
甚至在驿站的时候她看见好几个衙役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然后那房间里的女人没过半天就死了。
那女人的尸体只是被人丢在了林子里,连件得体的衣服都没有。
箬柳去看了,那女人身上全是伤痕,死后都没有闭上眼睛。
她认得,那是陈家的人。
流放前两天的时候她还见过小姑娘眼睛圆溜溜的,有些婴儿肥,笑起来憨憨的样子,可如今不过几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流放之人是犯人,尤其是女子最是艰难。
如果不是有小郡王妃守着太子府,箬柳都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她知足,也懂得感恩。
好在陈家娘子也和她一样,对这种肮脏事深恶痛绝。
两人等何慧娘离开一阵后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