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驾到!”
小太监扯着嗓子一声喊,喧哗的东宫前殿顿时安静下来。
陈文通站在前面领头,有模有样拜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枫冷着脸,举步走到高位坐下来。
“都起来吧!今个是要干什么?是想像薛为民一样造反,还是要逼宫啊?”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是秦贤带来的一帮锦衣卫。
他们站在殿外候着,并没有进来。
李枫第一句话如此犀利,让面前这些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过了一会儿,陈文通稳如老狗,言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我们这帮老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非薛为民那种歹人。”
“今日前来,是为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吕大人之事!上一回,您责罚他五十大板,没想到打完之后,他回家刚躺下歇一会儿,人就断气没了!活活疼死了!”
“此事影响不小,城中百姓都在议论,说您……说您是暴戾太子,忠奸不分,滥杀无辜啊!”
闻言,李枫双拳紧攥,心中积了一股怒火。
这才多么久,事情就传到百姓耳朵里了,这分明是有人暗中操作,有计划有组织地败坏皇家太子名声。
甚至吕文良的死,也是有人暗杀。
噗通!
此时,陈文通身边一年青男子跪倒在地。
“殿下,我父亲罪不该死,死得不明不白啊!”
“肯定殿下,给……给我们吕家一个公……公道。”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年轻男子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对李枫还是有种恐惧感。
陈文通言道:“殿下,此子是名唤吕江,是吕大人的长子。”
李枫面若寒霜,目光直视吕江。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现在,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要本宫怎样?”
吕江硬着头皮,浑身上下都在打颤,额上的大汗珠子止不住掉在大殿地板上。
“殿下,家父……家父死得不明不白,恳请殿下给……给我们一个公道。”
砰!
李枫扬手,猛拍木椅扶手:“好!”
“好一个‘公道’之词!”
他实在抑制不住心中怒火了。
现如今局面,那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吕江是吧,你父亲下葬了吗?”
“没……没有。”
“好!本宫派遣仵作,去吕府验尸。”
验尸二字一出,吕江和陈文通几乎同时脸色一变。
当然了,陈文通是老狗一个,极快地掩饰过去,而吕江则是面色发白,整个人显得不知所措。
此时,陈文通微微侧身,眼神不停地暗示他。
很快,吕江结结巴巴道:“殿下,家父已经……已经人死魂消了,就别打搅他老人家了。”
“毕竟……毕竟按照咱们大夏国的习俗,死者为大,要是死后再……再扰了清净,对活着的人不太吉利。”
李枫听完,冷着脸没说话。
反问陈文通:“陈大人,你觉得呢?”
“殿下,臣觉得还是遵循家属的意愿吧。”
“好!那本宫就听听,你们吕家有什么意愿,说来听听!要是合理的话,本宫就答应你们。”
话赶着话,顺着陈文通的口头,直接揭开对方的目的。
陈文通不禁觉得后背一冷,这番敲打,着实是精妙。
吕江稳了稳心神,言道:“殿下隆恩,能……能否追封家父官职,官至太子少傅!”
此话一出,身后的那些大臣皆是一惊!
太子少傅?怎么敢想呢!
一个死人,封为太子少傅,这不是明显打太子的脸吗?
就算是放在民间,也没有活人认死人为师傅的事例。
陈文通垂头,一双眯缝眼时不时地偷偷瞄着李枫,就等着他震怒拒绝!
如此之后,只需稍加运作,民间百姓对他的怨言便会更深一层。
然而……
“好!本宫答应了。”
“此事,就这么办!”
霎时,陈文通蓦地一怔,怎么可能……
这一次,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诸位大人,现如今吕大人已故,你们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理应一同帮着吕家料理后事。”
“应尽的礼数,你们万不可缺少了。”
“是。”众臣齐声。
这帮人离开之后,秦贤匆匆进来。
让李枫意外的是,苏芷慕也跟着来了。
“殿下,老奴恳求您了,此事万万不可啊,这不符合礼法,更有损皇家威严啊!”
“老奴恳请您三思。”
李枫沉吟片刻,抬头看了看苏芷慕:“老师,您觉得呢?”
“讲真的,我没想到你会答应!太子还是说说你的看法吧。”
李枫起身,一边踱步一边道:“此事涉及万千百姓对本宫的看法,本宫不能寒了百姓的心,必须以大局为重。”
“若是轻易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