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家院子里薛明的卧室窗台下薛玲用小铲子翻地,刘香把仅剩的尿素洒在地上,李传英栽种四株茉莉苗。 赵美玲端着碗给苗浇灌灵泉,她是大队支书赵田的小女儿,过来跟薛玲一起学习缝纫机,从家拿了五个鸡蛋当学费。 四个妙龄少女有说有笑伺候四株茉莉,薛明的心情莫名愉悦,他很喜欢这种有血有肉的生活。 “希望你们和苗都能茁壮成长,不要有那么多烦恼。”薛明带着大黄离开家门去大队部找赵田。 大队部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手里拿着布分配本排队领布票,纷纷跟薛明打招呼。 “小薛来啦,快来我这里排队。”衣衫褴褛的老大爷向他招手。 “听说你打了一头大狗熊买了一台缝纫机,那玩意儿很贵吧?”爱八卦的中年大妈搭讪。 “缝纫机长什么样?用缝纫机缝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不是很舒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问道。 薛明耐心且热情地回答问题,渐渐地成为乡亲们讨论的焦点。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人们拿着布本本进门,然后笑呵呵拿着几张布票出门。 “不用了。”大队支书赵田带着大队长、会计和计分员等一群干部来到。 站在薛明身后的中年大叔调侃刚领完布票的赵明伟,“赶紧买布让你媳妇给你做条新裤子,别人的屁股一个眼你的屁股三个眼。” “对的。”薛明点点头,每个人只能领三尺布,一丈八尺约等于六米布,根本不够给全家人置办新衣服。 “正常个屁!”赵田火冒三丈直接拍桌子,“薛明家跟她早就断绝了亲戚关系,他们两家现在是仇敌,你怎么能把布票给她?” “我不知道啊支书!”薛定山额头上流出冷汗,“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朱春和薛明没有分家呢。” “没种的怂货!”朱春怒骂薛二军,然后梗着脖子面对薛明,“你们全家都穿卡其布,竟然反过来讹我家的布,你还有没有良心?” “昨天会计刚走就进来一个老太太,她说她是薛明的奶奶要领走薛明的布票,我觉得正常就把票给她了。”薛定山说道。 “没良心的是你,我就是穿绫罗绸缎也跟你没关系,你这老东西凭什么霸占我家的布票?”薛明说着大步流星冲过去。 朱春吓得后退三步,片刻后又梗着脖子叫嚣,“那18尺寸布票本来就是我的,之前都是我去大队领,现在也是。” 周蒙蒙用手指蘸口水翻账本,先找18队的名册再找到薛明家,忽然皱起眉头嗯了一声。 “没有,我领你家的布票干什么?”朱春一开口就是死不承认,“你来俺家找事是吧,二军把他给我轰出去。” 空气突然安静,薛明露出一丝冷笑,便宜奶奶朱春真是记吃不记打,她还真有胆子偷领布票。 薛明不想听他们扯皮,转身离开大队部来到便宜二伯薛二军家。 朱春从地上爬起来叫嚣,“你们这些当官的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赵田翻开本子说道,“你家算上你一共是六口人,按照政策可以领一丈八尺布票对吧?” 他也不敢对薛明用强,他爹和他三弟因为得罪薛明现在还在劳教所里关着。 “俺家三个小崽子穿一条裤子,等买了布先给他们做裤子。”赵明伟也不生气拍拍屁股说,“我去供销社买两个布头请薛明把这两个洞堵上就行。” “支书你先别急。”薛定山瞬间感到压力山大,昨天周会计家的猪跑出了猪圈,他孩子来大队喊他回家逮猪。 薛二军闷着头不说话,布票领取账本上有朱春按的手印,这是赖不掉的事实。 薛明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要以为撒泼就能蒙混过关,你是赖不掉的,我现在就是大队找支书评理。” 众人哈哈笑薛明却笑不出来,心说衣不蔽体这个成语应该从字典里删除,未来的我绝不怀念现在。 “是个屁!”薛明忍不住爆粗口,“既然你承认了那就跟我去大队评评理,我的布票我宁愿烧掉也不给你。” “把你那一套给我收起来。”赵田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把那20尺寸布票还给薛明,二是我把20尺布票折算成工分,我扣你家的工分补给薛明。” “支书,老周,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薛定山就觉得头皮发麻,“我初来乍到不知道18队的情况。” 朱春和薛二军两口子都在,薛明懒得废话直奔主题,“技术员薛定山说你领走了我家的18尺布票,有没有这回事?” 欢笑声中轮到薛明领票,长条桌后面分别坐着支书赵田、会计周蒙蒙和技术员薛定山,他把手里的布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