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场四周,所有围观群众都在此时屏住呼吸,眼神灼热的看着眼前一幕。
高天远一刀劈出,声势惊天动地,就连原本晴朗乌云的天幕,仿佛也在此刻受到胁迫,眨眼间乌云密布....
再看比武场中,刘云依旧一手握紧腰间细剑,神情古井无波,竟然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看见眼前呼啸而来的长刀。
场外的苏离见此情景,也不免心生焦躁。
虽然在心底,苏离十分确信高天远不会是刘云的对手,可眼见着那抹刀光即将劈中刘云,还是不免心提到了嗓子眼。
咻!
破风声响起,就在苏离愣神的功夫,刘云终于有所动作。
只见他一手猛然拽出腰间细剑,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狭长细剑在半空中弯曲呈半月弧形,刹那间带出道道寒芒。
见此情形,高天远不免又是一阵狞笑:
“现在才想起来拔剑,已经晚了!”
唰!
长刀笔直落下,狠狠地劈向颅顶。
这一刀仿佛凝聚了千斤力道,再结合高天远庞大身形所带来一往无前的冲势,更给人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
然而反观刘云,表情却依旧没有丝毫波动,旋即手腕猛然翻抖,劲力传遍剑身,细剑顿时弯出诡异的游蛇姿态。
嗡!
刀剑交锋,在长刀即将触碰皮肉的一瞬间,细剑及时赶到,稳稳的挡下了这一击。
刺耳的尖啸声响起,听得在场人只感觉一阵牙酸。
再看比武场内,高天远额头青筋毕露,捂住的长刀的虎口由于过多用力,甚至已经开始渗出鲜血。
长刀距离刘云只有咫尺距离,细剑横在刀锋之上,任由高天远如何用力,也无法再进分毫!
“这怎么可能!”
高天远不甘的怒吼出声,双眼更是愤怒到快要瞪出血来。
反观刘云却是一脸轻松,单手持剑的同时淡淡开口道:
“怎么大块头,你就这点力气吗?”
“连我这样骨瘦如柴的人都杀不了,亏你还是一方魁首。”
“你!”
高天远被气的浑身颤抖,随即就打算继续用力,直接将眼前的刘云砍死。
随着力道逐渐加重,长刀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可即便如此,却仍旧无法突破那只有手指粗细的细剑。
“娘的!你小子到底耍了什么花招!”
高天远又是一声怒吼,心中那抹早已消失的惶恐,也在此时重新涌上心头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高手!?
高天远心中陡然生出疑问,原本凶恶的目光也随即变得有些惊疑不定。
作为汉山帮的魁首,这些年来高天远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自命不凡的高手,可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连他的一刀都挡不住。
然而眼下的刘云却截然不同,无论是那不可撼动的细剑,还是那古井无波、目空一切的态度,都俨然像是一位真正的高手!
想着想着,高天远不禁生出了一股退意。
他不仅是汉山帮的魁首,更是强盛盐行的老板,摸爬滚打十余年,高天远好不容易才有如今成就,自然不想就这么白白在这里。
心神微微松动,倾注在长刀的劲力也随之略一停滞。
刘云见状眸中寒光一闪,心知时机已到,当即淡笑道:
“高天远,比武时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嗯!?
听闻此言高天远陡然心头一震,急忙想要用力继续压制住刘云。
然而一经加注机会,刘云又怎会任其白白浪费。
一脚踏前,刘云身形陡然一闪,瞬时卸力躲过身前长刀,与之同时手腕连翻,细剑顿时有如游龙出海般鱼贯而去!
噗呲!
胜负只在一瞬之间决定,自从高天远心生惧意之时,他的失败就已然注定。
晃晃悠悠的后退两步,高天远晃晃悠悠的退后两步,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刘云。
鲜血丝丝缕缕的不断淌出,高天远的脖颈并未被洞穿,刘云不愿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因此只刺穿了他持刀的手掌。
骇人的血洞在掌心浮现,剧痛迫使高天远丢下长刀,转而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啊!”
“小子!你竟然敢废掉老子一只手!”
这一骇人景象将在场之人震慑不轻,半晌过后,不知是谁率先鼓掌,顿时引来一片欢呼。
“太精彩了!这位剑客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有在京城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位高手!?”
“听说是叫刘云,那么盐行苏老板的侍卫。”
“盐行老板的侍卫,那个天盛盐行的老板?”
话题逐渐延伸到天盛盐行上,不消一会,不少人就开始谈论起天盛盐行品质出众的精盐。
再没人关心高天远的死活,虽然高天远在这一亩三分地有些话语权,更是京城外汉山帮的魁首,但对于平民来说,高天远的身份根本就和他们没什么利害关系。
就是高天远就这么死在他们眼前,这些围观群众也最多驻足一会,将其作为晚饭的谈资,不出几日便会完全忘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