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紧张,少年轻叹了口气,抬手屈指,指骨在她额头上揿了下,在夜色开合间低声道,“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岑枳在进火锅店包间前,接到沈彦一个电话。
“歪。”岑枳当着贺知野的面自然地接起来,随意道。
对面听见她的声音,没有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咋咋呼呼地问她“想不想爸爸”,而是微静了一下,才问她“这会儿说话方便吗”
“啊”岑枳迷茫,看了看贺知野,老实陈述道,“我们学校今天篮球联赛拿了第一哦,大家决定去吃火锅庆祝一下。我现在就和我同桌一起,站在包间门口呐。”
你自己判断一下方不方便,觉得方便就说呀。
沈彦听着小姑娘就算语调平,依旧下意识开心的劲儿,略顿了下“那你”
“爸爸枳姐你俩终于来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马嘉悦跟在包间门上装了猫眼似的,歘地一下从里拉开,明显是已经咕嘟了小两瓶粮食酿造液,这会儿有点儿小小的兴奋。
岑枳捏着手机,笑眯眯地跟他点头打招呼。
马嘉悦撑着门偏身让开“进来打呗,就等着你俩来开涮呢。我们叫了隔壁的烧烤先吃了点儿。”
岑枳“哦哦”两声,赶紧往里走,也不忘再问沈彦“有什么事呀你爸又打你啦”
包间里其他人也跟着玩闹招呼“恭迎枳姐”
甚至开起了缀在岑枳身后的贺知野的玩笑,“恭迎野那什么咱是不敢说的。枳姐特供,枳姐特供。”
“”贺知野略感无奈地挑了挑眉。
岑枳“嘿嘿”两声,也没太懂为什么只能她叫。
沈彦听见电话对面友善的繁多的热情,话音顿住。
岑枳听不见他说话,还以为他挂了,拿开耳边想看看界面,就听见电话那头,沈爸爸一如既往洪亮又有穿透力的声音“小兔崽子难得来你姥爷家不好好吃饭,在给谁打电话呢”
“来了来了”沈彦终于有点儿不耐烦又有点儿怵似的捂着手机话筒喊完,才对她说,“没什么枳枳,那你吃饭吧,我就没事儿跟你打个电话。”
岑枳眨眨眼,俩人已经走到大家让给她和贺知野的座位边。
“哦,那好的吧,再见呀。”
“沈彦”岑枳挂了电话,歪着脑袋解下小包包,贺知野很自然地接过来,挂在后面架子上问她。
“嗯呀。”岑枳笑眯眯地坐下。
贺知野扫了眼她不再跟先前似的心虚,一脸坦然的模样,勾了勾唇“喝椰奶”
岑枳捧住玻璃杯“好哦。”
包间里热闹又温暖,岑枳喝了口椰奶,看看男生们有的只穿短袖了,干脆把外套脱了。拧身把毛衣往身后椅背上挂的时候,看见坐在另一桌的简星疏。
岑枳立刻弯唇,伸出小手举至胸口和他挥起来。
结果简星疏看也不看她,甚至脑袋故意一偏,盯着别人碗里的羊肉卷儿涮起了毛肚
“”岑枳仿佛都听到了他那声傲娇的“哼”。
哎。怎么又生气了。
岑枳挠挠脸,重新坐好。
“爸爸。”坐贺知野边上的马嘉悦突然眯了眯眼睛,“我他妈怎么觉得你,跟干了什么体力活似的呢”
要不是就贺知野一个人有洗过澡的迹象,他都要怀疑点儿什么了。但贺知野那会儿的声音又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贺知野抬睫偏头瞥了他一眼,淡声简洁“滚。”
马嘉悦看看看心虚得都开始骂人了
岑枳眨巴眨巴眼,探出点儿身子越过贺知野,很实在地对马嘉悦说“他打了一下午的篮球,可不就是干了体力活吗”
虽然后来又加时赛了一场单方面压倒性胜利的自由搏击。
“行吧。”马嘉悦狐疑地嘟哝,又看了眼岑枳,趁着他们这桌几个校队的去和隔壁桌的对吹,压低了声儿歪过身子对贺知野说,“我们刚刚来这儿的路上,我好像看见姓欧的了。那傻逼没有”
岑枳耳朵尖尖一动。
贺知野垂了下眼,淡道“没事,吃饭吧。”
马嘉悦看着他的反应,愣了好几秒,突然想通过来“你刚刚不会是”
张了张嘴,没说下去。也不清楚岑枳知不知道,知道了又是怎么想的。会不会介意。
贺知野随意地“嗯”了声,微斜头去看仿佛正在研究自己面前那碗青团豆花,低着脑袋沉思该怎么吃的岑枳。
左手顺势拎过桌上的桂花糖罐子,贺知野问她“还要再加点儿糖吗”
“糖”字还没说完,他垂搭在椅子侧面的右手食指,就被一个软乎乎带着体温的触感,慢吞吞地穿过他指缝,稳稳勾住。
然后就听见身边的小姑娘绷着张小脸,又一本正经地说“没事的,吃饭吧。”
圆桌中心,半面红色的汤汁冒着咕嘟炙意,室内热雾氤氲,和食物的暖香混杂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