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亦难得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多话,苏晓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卖给景牧是双方自愿,羞耻,但无愧于心。 但欺骗利用染亦,她委实做不到。 “谢了,不行。”苏晓说,“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家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辛苦点而已,没必要贪图那点轻松就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约会。” 染亦眼含探究的看了她半晌,点了点头:“行,不逼你,反正哥都单了二十几年,也不在乎多单这几日。” 独自走到机车旁,跨腿坐上,又对苏晓道:“你走我车前边,我送你到公交站。” 苏晓想了想,点了头。 一人一车,一前一后的出了侧门小车库。 沈珣阴沉的目送他俩离开,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熄火下车。 苏晓上了公交车,感激的朝染亦笑着挥了挥手,染亦这才一拧油门飙车离去。 公交车缓缓启动,苏晓望着窗外那片越来越远的沈氏庄园,心中百转千回。 两年以前,她下班路上看到沈爷爷独自坐着轮椅停在路边,但是那里没有信号灯,车流量又大,老人家就那么皱着眉毛望着马路对面,她心下不忍,就主动上前问他是不是要过马路。 老人家诧异的看了她好久,感觉眼睛都有些湿润了,苏晓当时就觉这场景很熟悉,仔细一想,原来当年她走投无路时,周姐和邻居王奶奶向她伸出援手时她也差不多是这种表情。 于是,她更加主动,蹲下来扶着轮椅又说:“爷爷,您是不是要去对面?前面有斑马线,我推您过去。” 老人家浑浊的眼滚出了泪,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问她:“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几岁了?” 苏晓以为他是想感谢她,便笑道:“举手之劳而已,爷爷不用放在心上。” 话音落地,一个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他们身边,老爷子对他说:“这姑娘心善得很,留个联系方式,有空请到家里坐一坐。” 中年人讶异的看了看他俩,客气的让苏晓说手机号。 苏晓觉得没必要,不想说,但老人家再三要求,她便留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其实是想她做他孙子沈珣的女朋友。 沈珣仪表堂堂,谈吐不俗,风趣体贴,第一次在沈家见面后就对她穷追不舍,而她刚逢家庭变故,可能内心里还是希望有这样一个成熟优秀的男生可以陪伴,接触了半年便就同意了跟他交往。 可谁知,没多久她就发现了他跟田甜的暧昧互动,甚至还有另外几个校友的关系。 她提分手,他不同意。 她将他俩的故事线理了一遍,隐约明白了他的心思,便说,分手,但可以帮他在沈爷爷面前继续装。 果然,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世事啊,就是这么神奇。 苏晓有些惆怅,有些感慨,又有些可笑。 无论如何,这个地方,今后是绝对不会再来了。 回到学校,苏晓去路边一家女装店换下礼服,找了个快递站邮寄,还将快递员打包的视频和快递单号一并发给了沈珣。 不怪她小气,实在是这礼服和配饰看着太华贵,她不想用自己的血汗钱去赌沈珣的人性。 人性这东西,不是谁都有的。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两点。 下午还有课,苏晓在便利店买了个面包,边吃边往校园里走。 路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苏晓羡艳的看着那一张张明媚灿烂的年轻面孔,嘴里的面包渐渐就味同嚼蜡。 她捏紧面包袋的开口,再不想吃了,微垂着头看着自己纯白的鞋尖。 经过一座电话亭时,苏晓忽然脚尖一转,钻进了亭子里。 她先是给景牧打去了电话,问他:“景先生,请问您以后还会见我吗?” 景牧半晌没应。 苏晓攥了攥浸出薄汗的掌心,轻轻的笑了:“好的,我明白了,打扰了。” 电话挂断,她深吸一口气,又拨通了花姐的电话。 “苏晓?”花姐爽朗轻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今儿个怎么想起我来了?” 这姑娘跟她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对她印象特别深。 这么好的外在条件,想必追求者不少,她竟能禁住诱惑,一直保持清白之身。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坚守底线的姑娘,却主动踏进铂爵要求卖身。 更离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