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有景牧或者花姐的消息,苏晓有点心慌。 陈睿这边的家教工作马上就结束了,光靠饭店的兼职她根本活不出来。 转眼到了周六,这是苏晓最后一次给陈睿补课。 苏晓坐在小书桌前,看着旁边大书桌上的男孩,一时间有些感慨:“你看看有没不会的题,或者不清楚的知识点,我们再过一遍,然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陈睿看了看她,拿起左手边的书,开始翻看着教材目录:“随便什么要求都可以?” “我能力范围内的都行。” 过了一小会儿,陈睿翻完了整摞书的目录,转身对她说:“我没什么疑点,可以提要求了?” “当然。”苏晓摸出包里的手机,点开刚才在公交车上下载的游戏,“你抓紧点,我中午还要上班。” 陈睿有些气闷:“不打游戏!” “嗯?”苏晓抬起头,奇道,“那你还有什么要求?” 陈睿抓起书桌上的钢笔在指间转了转,忽又啪一声扔了,有些气郁:“算了,也没什么想提的。” 苏晓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她放下手机,认真问:“陈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一说,我们一起分析分析,尽量别带情绪上考场。” 陈睿盯着她,眼眶渐红,好半晌后生硬回道:“没事,你没什么想讲的就提前下课。” 苏晓点点头,站起身来:“行,那祝你好运!” 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不愿说,就不说。 苏晓提起背包,走到门边准备开门时,陈睿突然站起来喊住了她:“苏老师!” 苏晓转身回来,面上噙着温暖的笑意:“陈睿,我是你老师,也是你朋友,你要信得过我,可以试着跟我讲一讲你的烦心事。我不一定能帮到你,但你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一些。” 陈睿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孩,嘴巴翕合几次,问:“苏老师,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男孩?” 果真是有心事,还是这个年龄段最容易遇到的情感问题。 苏晓回道:“暂时还没遇到过。但我个人觉得,要是真喜欢某个人,就该努力让自己更加优秀,这既是站在她身边的勇气,也是今后能够更好的爱她护她的底气。如果光想着与她花前月下,虚度了光阴,反倒可能劳燕分飞。” 陈睿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手机说:“那你还是陪我打两把吧。” 苏晓失笑,把包往书桌一放,就开始拿手机。 两人打到十点过,苏晓意犹未尽的退出游戏:“我得走了。考试时你放松心情,正常发挥就行。” 陈睿颔首,双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仰头望着她:“再见,苏老师。” “再见。”苏晓朝他竖了竖大拇指,转身出门。 来到楼下,陈太太塞了个大红包给她,苏晓推辞不掉,只得道谢过收下。 陈太太看着强势,但也是个感性的人,想到这两年苏晓对儿子的影响,眼里就含了泪花儿,她感激的抓着苏晓双手:“晓晓啊,谢谢你了,以后常回来玩儿啊。” 苏晓赶忙抱了抱她:“好的阿姨,是我谢谢你才是。” 陈太太对她很好很好,但毕竟不是一个圈层的人。 有的人,注定只能是过客。 走到院子外,苏晓请陈太太留步,自己往外走了。 陈太太看着苏晓走远,才转身进门。 偶然一抬头,见陈睿靠在二楼窗口神情落寞的捏着自己手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知道他最近压力大,陈太太就没理会他,直接进了屋。 苏晓坐上公交车后,在背包里打开了红包。 里面躺着十扎百元大钞,整整十万元。 眼泪突然就涌上了眼眶,苏晓赶忙合上红包,拉上了背包拉链。 她用手擦了擦眼周,紧紧抱住包。 陈家是有钱,但并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何德何能,能得陈太太如此厚爱。 苏晓用力瞪着眼,不准眼泪再流出来。 这世间,还是温暖更多。 每次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总会有人对深陷泥潭里的她伸出援手,拉她一把。 陈太太,大伯一家,黄医生,李医生,花姐,周姐,景牧,杜俨宇,等等等等,莫不如此。 这么多人都在帮着她,她有什么资格消极懈怠? 刘桂华还指着她善后,太平间的停尸费还得继续交,苏玥的抚养费还得给,伍佳秋的医药费还得付,这一座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