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时近卯时。
凌峰城城主府前,两道身影靠着一处关门的商铺,嘀嘀咕咕的交谈不已。
不消片刻,交谈声减弱,老陈头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步了解。
原来,在他们离开凌峰城没多久,天衍神国京都便来了一个巡察御史,名为林裕丰。
此人刚抵达城主府,便直接要求刘承宇,将近来凌峰城辖地内所有的失踪人口案,全部交出来;同时,打算将张宝山带走。
至于原因,只说是案情需要,不予告知。
张宝山乃是刘承宇的得力手下之一,且那林裕丰行为颇为怪异,自是让刘承宇心中狐疑,有不祥预感,故而果断拒绝,并不慎顶撞了林裕丰。
意见相左,有所争执,本也算不上大事,可那林裕丰不知怎地,竟勃然大怒,直接下令,将刘承宇包围起来,准备缉拿。
这一下,自是捅了马蜂窝。
刘承宇在凌峰城做了几十年的城主之位,且颇得军民爱戴;此刻遭受威胁,百姓们尚且不说,单单是那些将士,便不会答应,故而直接出兵,将城主府包围了起来,打算冲进去救出刘承宇。
结果,却被刘承宇喝退,止步府邸之外。
双方就此僵持,直到老陈头抵达之时,才出结果;而这个结果,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其实细说下来,此事的确是那刘城主之错,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顶撞林大人,真真是不知死活啊!”
矮胖男子说到最后,叹息一声,突然扭头望向老陈头,问道:“你知道那林大人是什么来历吗?”
啊?
听到此话,老陈头一愣,旋即摇头。
他不过刚来天衍神国天的时间,对于这些事情,哪里能知道?
“林裕丰林大人,可是当朝国师张元如的干儿子,说是巡察御史,实则是二品官员,在朝堂之上,实力极大;这种情况下,谁敢轻易招惹?”
矮胖男子解释道:“你说说这刘城主,是不是吃饱撑着?他虽是封疆大吏,但终究只是边疆小城之主,不过三品官员,还非京官,又无靠山,却谁不得罪,非要去得罪有着国师当靠山的林大人,真是脑子进水了!”
“国师张元如?”
老陈头闻言再次一愣,口中默念这个名字。
“怎么?你不会连国师张元如都不知道吧?”
看到老陈头一脸茫然的样子,那矮胖中年脸上不由得浮现出诧异之色,但很快便恍然大悟,道:“也对,你这终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满脑子自己拿一亩三分地庄稼的老农,不了解朝堂之事,倒也正常。”
“那张元如张国师,乃是一年前来到天衍神国的;据说其手段通天,可知过去通未来,还能助人长生不老;来天衍不过一年有余,便救了不知多少百姓和官员,甚至还解决了摄政王的多年隐疾。”
“也正是因此,摄政王感其恩,念其能,遂封他为我天衍国师!”
知过去通未来?
长生不老?
老陈头闻言再次一愣,有点发懵。
这特么,不会是邪道吧?
“当然了,之所以被封为国师,除此之外,还因为那张国师为人慈悲,一年来多次云游天衍各地,救死扶伤,得到了许多人的敬仰!”
矮胖男子自然没有看出老陈头的想法,而是顿了顿后,便继续道:“并且,据说为了救治更多的人,张国师还曾自掏腰包,在天衍神国各地,修建了许多寺庙,专门收养弱者和病人,伸出援手;比如,距离我们最近的城池涞佗城,就修有皇明寺。”
“说起这个,我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来。”
说到此处,那矮胖男子似乎突然想象到了什么,当即话锋一转,道:“其实,当初张国师也曾准备在这凌峰城修寺治病救人,但不知为何,却遭到了那刘承宇的反对,且严厉拒绝。”
“当时,据说其还险些与张国师闹翻;所幸,张国师为人和善,见那刘承宇无法沟通,便主动退去,放弃了修建寺庙之事;也正是因此,刘承宇在朝堂之中近来的人际关系,极差。”
“说不定今日之事,也与他当初拒绝凌峰城建寺之事有关呢!”
刘承宇害的罪过当朝国师?
听到此处,老陈头不由得恍然大悟。
怪不得刘承宇会被抓,如此一意孤行,不讲人情世故,想要混迹官场,的确很难啊!
不过,且不说那张国师的事情,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刘承宇被抓了,且明显是被人刻意针对而被抓的,短时间绝不可能被放回来。
如此,叶无双交代他的事情,怕就难以办妥了啊?
不行!
此事必须尽快告知公子才行!
一念及此,老陈头当即打断了矮胖男子滔滔不绝的话语,道:“多谢兄弟告知内情,老头子这边尚有要事缠身,今日便到此作罢,改日有机会再聊。”
说着,老陈头急忙拱了拱手,转身欲走。
“你别急着走啊,我还有很多内情没说呢?”
矮胖男人见状,却是一把拉住老陈头,大有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开口说道。
“我真有要事在身,下次,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