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鉴道:“你现在是挟制玉皇大帝的逆贼,我能尊敬你就不错了,还想让我拜你以大帝君之礼吗?”
斗姆元君道:“贫道只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而且我没有挟制玉皇大帝,只是我比天庭诸位道友快了一步迎奉了玉皇大帝。所以玉皇大帝命我辅政,执掌天庭。”
方鉴说道:“但你排挤紫微、勾陈、后土三位大帝君,大权独揽。”
斗姆元君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要完成我的大事,必须要大权独揽。方鉴,我问你,如果大天尊敕封了一百个司法天神,每个人都和你拥有一样的权柄、实力以及大天尊的看重,你能依照自己的想法执行天律吗?”
方鉴道:“这个说法毫无道理,我方鉴执行天法,虽说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至少努力做到了‘众生平等’,维护了天条威严。”
斗姆元君道:“对,那既然你方鉴都认为自己做到了‘众生平等’,维护了天条威严,那你凭什么就以为我做的就是错的呢?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不能执掌好天庭之事呢?难道只有你方鉴可以,别人就不行吗?”
方鉴愣了一下,随后反驳道:“元君,你这是狡辩!你一上台就废除了所有天条,只留下了三道天条,没了天条威慑,三界修行之人便再无顾忌,大乱就在眼前!难道这不是祸乱三界吗?”
斗姆元君道:“方鉴,这就是你我之道的不同了,我的道是放任自然。别忘了现在是量劫,量劫为什么而起?是因为劫力和因果!所以我废除天条,让三界所有神仙修士自行了结因果,等杀无可杀的时候,劫力自散,因果自消,量劫自灭。”
说到这里,斗姆元君目中星彩熠熠,道:“方鉴,我是要寻找一条可以永久终结一切大劫、量劫的大道,不仅仅是要解决眼前的量劫,这是为亿万世而谋。”
斗姆元君目光直视方鉴,然后说道:“来辅佐我吧,方鉴,如果我有你的帮助,这条道路一定能被我们走通的。”
“不可能!”方鉴直接说道:“我不赞同元君你的放任自然这个说法,一旦是去天条禁锢,放任自然的话,三界就会陷入永久的大乱。”
斗姆元君道:“难道有天条的时候,三界就没有大乱过吗?从开天辟地以来,天庭建立,设立天条,五大量劫便接踵而至,世间的大劫每隔千百万年就会出现,也没见有了天条就能终止世间的大乱和灾劫。”
“便譬如鸿清真君你,如果没有这些大乱、灾劫,你现在依旧只是青瓶山的一个小土地神而已,怎么会有如今的权柄地位?当年西华州注生簿之案、真阳道宫之乱、倒天楼之乱、外道真魔之乱.你就是靠着平定这些大乱和灾劫的功绩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所以天条并不能禁绝乱象和灾祸,此次量劫,我要寻找一条新的道路出来,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必须专权、专断。”
斗姆元君道:“会有很多人不理解我的,方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反对我吗?不,道门内也有不少反对我的人,只是他们不敢说而已。”
“但这种能为三界众生求永世安宁的事业,不能因为别人的不理解就不去做!”
“为了以后不再出现大劫和量劫,为了以后的三界永远安宁,这一个量劫,就让我来做这遗臭万年的事吧。”
方鉴看着斗姆元君,默然半晌之后,说道:“有我在,你不会得逞的。”
斗姆元君听到这话,目光顿时黯淡下来,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然后看着方鉴道:“看来你还是不能理解我。”
方鉴道:“我和你是不同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元君要放任自然,我要天规玉律。”
斗姆元君终于叹了口气,虽然这次谈崩已在预料之内,但她还是很失望。
斗姆元君道:“方鉴,你我是大道之争,没有对错。”
方鉴道:“但有生死。”
斗姆元君站起身来,方鉴这时才看到她的身形很高,比自己都高出一个头,青纱道袍迎风摆动,斗姆元君束发结簪,走到榭云亭边缘背对着方鉴,目光看着明华池中的秋水。
方鉴坐在那里没有动,但目光却时刻关注着斗姆元君的动向。
不知过了多久,斗姆元君忽然解下腰间的青玉,然后将这块青玉用法力封印在了榭云亭的柱子上面。
斗姆元君转过身来,看着方鉴指着那块青玉道:“这块青玉是我从原初混沌中带出来的,是一件后天至宝。方鉴,如果你我之争,最后是我输了,那么这块青玉便会随我一同粉碎。如果是我赢了,这断界山还是你的道场,这块青玉也赠送与你。”
这是想表明她心胸气度,告诉方鉴哪怕他输了,她也容得下他。
方鉴听到这话,当即也起身取出一块品质不俗的玉佩封印在斗姆元君青玉的旁边,然后说道:“如果我输了,这块玉佩也和我一起粉碎。如果我赢了,这块玉佩也送给元君。”
斗姆元君闻言,立时朗声大笑,随后一道青烟在方鉴身旁腾起,斗姆元君眨眼间就不见了任何踪影。
岑碧青带着侍女们来到了榭云亭内,随后岑碧青来到方鉴面前问道:“方鉴,怎么样?”
方鉴摇头道:“与我所想的有些出入,她并不是来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