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台,洪范殿。
方鉴跟随太霄道尊进入殿内,方一入殿,就感受到了近百道气机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些气机有善意,也有恶意,善意者风轻云淡,恶意者携威带势。
但方鉴不卑不亢,平淡从容地随着太霄道尊进入了洪范殿内。
太霄道尊,便是此前的‘玉霄神母’,也即现世三界新任大天尊的妻子,曾和太元道尊、九天玄女一起返回先天无极界。
行至洪范殿中央,太霄道尊朝五位台辅禀道:“启禀五位台辅,夜巡府校尉方鉴到了。”
“嗯。”太真道尊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太霄道尊转身朝方鉴看了一眼,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只见方鉴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近百双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尤其是他的腰间。
果然,只见方鉴的左腰、右腰各有一枚紫清玉佩,上面各篆刻着‘妊’、‘姜’二字。
“哼!”大殿内顿时响起了一道道冷哼声,而这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姚氏一族的族长姚弘。
下一刻,方鉴朝殿上稽首拜道:“方鉴拜见五位台辅。”
但五位台辅没有说话,甚至连‘平身’都没有说,只让方鉴在原地躬身拜着。
而此时妊氏一族族长妊谙却站起身来,朝方鉴说道:“方校尉,你腰间那枚妊氏信物是哪里来的?”
方鉴闻言,不禁疑惑地看向了妊谙,妊谙淡淡地道:“我乃妊氏族长,妊谙。”
方鉴恍然,旋即答道:“是妊宓上卿所赠。”
妊谙点点头,道:“方鉴,我乃妊氏族长,此玉佩是妊宓误赠,我当收回。”
说完,只见妊谙抬手一招,方鉴腰间的那枚紫清玉佩立刻化作一道清光飞回了妊谙手中。
方鉴见此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妊宓上卿误赠,若非妊谙道尊所言,方鉴还被蒙在鼓里。”
妊谙刚收起紫清玉佩,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不自在的神情,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而方鉴则将腰间姜娥所赠的那一枚紫清玉佩取了下来,朝周围问道:“不知姜氏族长可在?”
“我便是。”姜瑭坐在那里说道。
方鉴目光看向姜瑭,当即持着手中的紫清玉佩说道:“妊谙道尊收回了妊氏信物,不知姜氏族长可要将这姜氏信物收回?”
“这”姜瑭闻言一怔,而两旁的姚弘、妊谙等族长纷纷朝她使眼色,就连五位台辅都朝她看了一眼。
姜瑭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个.方校尉,我是不准备收回的,不过呢,要是方校尉你自愿送还,那我就只能收回了。”
方鉴淡淡一笑,他虽然不明白这位姜氏族长为什么不像妊谙那样直接收回,但肯定是有什么顾虑。
不过看在姜娥的面子上,方鉴也不准备为难这位姜氏族长,于是说道:“既然妊氏都收回了信物,那我再拿着姜氏的信物总归不好,还是归还给姜氏吧。”
说完,方鉴便用法力将这枚紫清玉佩送到了姜瑭面前,姜瑭当即伸手接了下来。
而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妊谙则是脸色一沉,如此一来,倒是他妊氏出尔反尔,不讲信用做了一回恶人。
随着两枚大族信物全部归还,五位台辅也是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便好处置方鉴了。
于是,执掌尚书台的太古道尊立刻朝方鉴问道:“方鉴,你可知罪?”
方鉴闻言道:“敢问太古道尊,我有何罪?”
太古道尊说道:“伱竟敢在玉京城内擅起刀兵,杀戮乾兆道国国士,此乃重罪。”
方鉴说道:“太古道尊此言差矣,我是奉议事台法旨,限我一日之内平定鸿胪台之乱,但并未规定用何种手段,既然未曾规定,那就是任何手段都可以的。”
说着,方鉴还拿出了那道议事台下给他的法旨,“我依照议事台法旨行事,并无罪过。”
但执掌中枢台的太冲道尊却道:“法旨上面虽然没有规定不能使用何种手段,但也没有让你去杀人,你妄自猜度上意,自作主张,这是僭越之罪。”
方鉴道:“回太冲道尊,我恰恰并未自作主张,猜度上意,在接诏之后,行事之前,我已问过上意了。”
“哦?”听到这话,太冲道尊和另外四位台辅都是一愣,他们互相看了看,最后太真道尊言道:“胡说,你何时问过我等之意?”
方鉴拱手笑道:“五位台辅误会了,我所说的上意并非五位台辅,而是更上之意。”
听到此言大殿内顿时发出一阵惊异声,比五位台辅还上面的,那就只有五大摄政了。
“不可能!”姚弘直接说道:“五大摄政隐居道场之中,就连五位台辅没有诏令都难以觐见,你?你竟敢谎称五大摄政诏令?这可是死罪。”
说完,姚弘直接朝五位台辅拜道:“启禀五位台辅,方鉴称有五大摄政诏令,可命其取出诏书,若无诏书,便是妄称诏令,当处死罪。”
这时就连太霄道尊也开口说道:“方鉴,你不可胡乱攀扯。”
但方鉴却笑着说道:“五位台辅,我说的也不是五大摄政,而是在五大摄政之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