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意思。”梁铁蛋说完这话,或许因为激动,咳嗽了一阵儿。 果然不该喝茶吧。 秦凝香非常怀疑这事儿的真假。 关于她出生的命运的决定者这件事,本是死去的老梗,如今活过来又来攻击她?! 当真如此吗?! 张悦本人不在了,就可以随意揣度她的心思了么? “老爷子,真是心善啊,救了小少夫人您,您应该很是感激他才对。” “不,不值一提。” 什么意思?!梁爷爷救了张悦的命?!救了他们全家的命?还是说,梁爷爷劝张悦不要打、胎?! 倒是听说过两家爷爷辈就有些交集,是关于秦凝香吗? 梁爷爷指着秦凝香,语重心长,甚至是悲天悯人的说,“人本来就应该存着善心,善意让福气无穷无尽,而一切美善的源泉就是怜悯之心。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有人塞住了,有人疏通了。” “什么?堵塞?疏通?你在说什么狗屁话?!”梁瑾墨很想踢点什么东西发泄,他只能狠狠地握紧拳头,手指捏的咯咯响。 疏通?疏桐?缺月挂疏桐?秦凝香脑海中闪现这句诗,记得下一句好像是漏断人初静,现在就是夜深人静之时,记得这首词最后的一句是,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寂寞,沙洲,冷。 如果她的母亲都想在她还是襁褓之时杀死她,是不是秦凝香的人生太过寂寞沙洲冷?! 就算是父母,家人,他们的意见,也不能成为一个人内耗、悲伤的原因。 家人偶尔也会产出垃圾,垃圾就该丢在垃圾桶里,不应该当做宝贝揣在怀里。 秦凝香拥有香气,拥有凝聚力,拥有美,也就是说,她既然出生了,那些前尘往事就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秦凝香决定正视历史,但不沉湎在遗憾中。 “是这样的,当时的海慧寺高僧说,他和他的道学好友都算定了近百年内的大变化,就是将有一人横空出世,改变世界。其人是天选命格,将会给世界带来很大的福祉,但此人命运多舛,出生起就危机四伏,他们担心都活不过母胎出世,意欲寻找,然后给保护起来。梁老是富商,也愿意出一份心力,资助一点钱财,在寺内正巧邂逅到了当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的张悦,也就是秦明的妻子,小少夫人您的母亲。风华正茂的女子却愁容满面,梁老对她印象很深刻,因为她连手里拿着的物件都掉在了地上,滚落山下。经过了解才知道,她想要重新入娱乐圈,准备打掉孩子,只不过是心里不安分,才来寺庙里安心。他们和海慧大师的交流是前后脚发生的,所以梁老才略知一二。” “不合理!”秦凝香眉心微微隆起,“海慧既然被称为大师,总不是卑劣小人吧?怎会把母亲的隐私告诉梁老呢?” 秦凝香狡黠一笑,这点破绽是逃不过秦凝香的眼睛的。 “不是泄露隐私,而是海慧知道梁老有资源,当然是想帮张悦女士牵线了。” “就算这么说……”秦凝香托着腮,理由倒是说得通,就是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她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不会是被骗财了吧,这不就是让你捐钱吗?”梁瑾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老给打断。 “浑说!” 哪里不对劲儿呢? 啊!对了! “我知道了!”秦凝香激动地否认,“我妈妈不信佛,也不信道!她信耶和华!你们在欺骗人!” “秦小姐,你有所不知。绝不是欺骗,千真万确的,可能张女士之前信天主教,后来又信了佛,抑或是起初信的佛,后来又信了天主教?!”平安低下头,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才不是呢!我妈妈从来没信过天主教,她一直信奉犹太教,不过她没有要求我爸爸和我们两姐妹而已。” “那就不是真的信。”梁爷爷露出嘲笑的神色,“人的信仰,都是私心作祟。人都说自己信这个,信那个,我看大多数人最信的就是钱了。不过是自私自利,还要装的有境界,冠冕堂皇的,可笑。就算她说信,也不过是要为了得好处,否则我怎么会在海慧寺遇到她?!而且,你知道不知道,很多人信什么,都是因为觉得可以得到好处。什么好处都没有,就不会有人信。” “这怎么会呢!我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肯定有什么缘由的,一定不是您想的那样……如果说我妈妈有信仰的话,也不可能三心二意的。也许,去海慧寺旅游呗,一个景点而已。”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张悦为人,算了,不说了,都是故去的人了。给他们看看吧,平安。”爷爷似乎是累了,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左手边桌子上的文件,“我以为,这东西总不会出来见人的,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