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你俩不要管。”
“我处理不了,我怎么处理我父亲。”牧长觉不紧不慢地打字,“不多说了,他一整晚上都在咳,现在眼睛还是肿的。”
打完他就等着,海棠那边又是一阵输入,最后只打过来一句话,“天天身体还是不太好吗?”
牧长觉回答得很详细:“还不如小时候好,瘦了很多,吃东西不好,难受得掉眼泪都不喊人。”
海棠忍不住了,“我早就在网上看见他了,但是我以为他现在过得挺好,不愿意让我们打扰。我也以为他肯定不会搭理你了,但是要是你还有办法,要不你带着天天来我家?”
她很怵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犹豫再二还是发了,“我也很想他。”
牧长觉继续向后让,
“他现在还病着,怕把您传上,不太好吧?”
“什么传上不传上的啊?他小时候生病不都是在我们家的吗?”海棠忍无可忍,“牧长觉你玩心眼儿有个限度,到底让不让见说句准话!”
等燕知醒了,一睁眼就找人。
“不急,缓缓。”牧长觉顺着他的头发,“我在这儿。”
“牧长觉,”燕知刚睡醒,鼻音很重,“你会背质数吗?”
“1,2,3,5?”牧长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燕知笑了一声,“1不是质数,你好没文化。”
“那燕老师背。”牧长觉亲了一下他的额角,“我学一下。”
燕知背了,从“2”背到“83”。
他把下巴支在牧长觉肩膀上,“还是感觉头好晕。”
牧长觉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燕知的,“不烧了,想回学校吗?”
“不想。”燕知想到回了公寓,牧长觉就会走。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黏着牧长觉。
但他此时的意志力被怠惰埋没,只想用额头贴着牧长觉的侧颈,取凉。
“你是不是得去剧组?”燕知想起来这一阵子一再耽搁,“单导估计想跟你玩儿命呢。”
“他们习惯了。”牧长觉浑不在意,“他们接我的合作的时候,就知道会这样。”
“牧老师,我真不知道你是敬业还是不敬业。”燕知嘴上损他,心里还是踏实多了。
“我敬业,专业范围内能做的我都做到最好,没有人可以和我比。”牧长觉说得理所应当,“但是事情永远有轻重缓急,对我而言,职业不可能高于生命。”
“真能叭叭。”燕知笑了,把脸埋进牧长觉肩窝里,半天没动。
“又睡着了?”牧长觉稍微侧着一点,想看看他。
“没有。”燕知在他怀里蹭了蹭,“眼睛疼。”
“今天有工作吗?”牧长觉小心压着他的眼角查看他的眼睛,“不特别急的事儿今天不看电脑了,行吗?”
一般这种情况燕知不是完全看不见,只要戴着他那副带度数的眼镜,大部分事情还是不会耽误。
“今天没太多事,有几个经费本子要审,给学生批一下指导,再看几篇最新的文献就行了。”燕知稍微算了一下,“四个小时我就能做完。”
“不行,你今天一个小时都不许做。”牧长觉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燕老师你今天得陪我。”
燕知又被他逗笑了,一边咳嗽一边问:“你有什么要陪着的?”
“我妈,你海棠姨,”牧长觉犹犹豫豫的,“她知道了我在医院陪你,就拐弯抹角地让我去一趟她家。”
燕知听见海棠,有点心虚,“那你应该去。”
“天天不明白吗?”牧长觉叹了口气,“我多少年都在这儿,也没听她说让我去看她。一听说你也在,突然她就想见我了。”
他看燕知不说话,追问他:“你觉得她想见的是我吗
?”
燕知抓他的T恤,“那我现在……⒇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你现在特别好,”牧长觉护着他的背轻拍,“我跟她说了你不舒服,不让她给准备饭。如果我们过去,我来准备吃的,好不好?”
他贴着燕知耳朵,“我让她买了好多草莓,我俩去把她家的草莓吃光怎么样?”
“你真够了。”燕知笑着把他推开,“真烦人。”
当年海棠离婚的时候,特地买了个跟牧如泓父子俩的房子都最远的别墅。
仨人的房子在市里形成一个等边二角形。
医院离着牧长觉的房子更近,开车到海棠家得一个来小时。
牧长觉让燕知到后座躺着,燕知不要,“想坐前面。”
牧长觉把他的肚子用软毯护好,座位放低一点才给他系好安全带,“燕老师准备买辆车吗?有车还是方便。”
牧长觉完全是闲聊的语气,燕知笑了笑,“我平常都在学校,买车也是在路上堵着,还不如坐公交车。”
他说话的时候攥着毯子,没看牧长觉。
“也是。”牧长觉点点头,“那之前燕老师说不能开车,是还没考驾照?”
燕知摇头,“用不着。”
他不想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