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走了两步道:“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
未随流落水边花,且作飘零泥上絮。镜中已觉星星误,人不负春春自负。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
众人闻言沉默片刻,继而爆发出热烈掌声,就连一直坐在宾客席最末尾的仇牧野也露出了敬佩神色。
柳鸢儿听的心神摇曳,马上用纸币记录下来,稍微调配音色之后,便将一首曲子音色委婉的唱了出来。
众人听后,无不拍案叫好,唯独陈锡摇了摇头。
柳鸢儿微微蹙眉,有些不悦道:“王爷,你不喜欢鸢儿的曲子么?”
陈锡呵呵一笑道:“鸢儿小姐说的哪里话,我可没说不喜欢啊。”
柳鸢儿看陈锡神色,分明就是带着几分不屑。
她平日里在固州歌坛倍受推崇,一直拿自己当音乐家来看待,顿时有些生气道:“既然王爷觉得鸢儿唱得不好,那就请王爷指点一二。”
陈锡呵呵一笑道:“既然鸢儿小姐这么说了,那我就献丑了。”
说着,他又将自己所做的诗念了一遍,问柳鸢儿道:“鸢儿小姐,你认为这首诗好在哪里?”
柳鸢儿想了想道:“自然是王爷对心中人的思念,镜中已觉星星误,人不负春春自负。这句话鸢儿觉得棒极了,便如一个白发女子对着镜子梳妆,想起自己的青春一去不复返时哀伤悲痛难以自持。”
陈锡微笑摇头道:“所以我才说鸢儿小姐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柳鸢儿露出不解神色问道:“王爷为何说我错了?”
陈锡道:“老高,你出来。”
高扬这会儿正搂着一个舞女喝酒,没想到被陈锡一时拎起来,一只手油乎乎的,赶紧往身上抹。
众人见他这副窘态,均是哈哈大笑起来。
陈锡笑着说:“老高,我方才那诗你有什么感觉?”
高扬一愣,试探性问道:“王爷,您刚才吟诗了?”
众人再次大笑。
“我靠。”陈锡翻了个白眼:“这货的注意力都在身边的窑姐上,估计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无奈,只好又将诗念了一遍。
高扬听后笑道:“王爷,这次我听到了,听的清清楚楚。”
陈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别废话,就说什么感觉。”
高扬挠了挠头,用不确定的声音说:“老高我是个粗人,带兵打仗我会,品评诗词就是外行,但是王爷这首诗我倒是听明白了,就是王爷想说哪怕人苍老了,心却胜似少年,雄心壮志依然存在。”
陈锡点头,看向柳鸢儿:“鸢儿姑娘,这下你懂了吗?”
柳鸢儿恍然大悟,想那陈锡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正是雄心壮志的年龄,又怎么会对年华老去有太多感叹?他不过是想借词咏志,表达自己的野心罢了。
陈行之眼中寒意微微一闪,笑道:“不愧是兄长!这词一词双意,若非是兄长这等豪迈胸襟,一般人可真是体会不到了。”
陈锡笑着说:“鸢儿姑娘,你的曲子虽好,却不适合唱我这首诗,你强调婉约优美,我这首诗却需要豪迈唱出来才有味道。”
柳鸢儿心悦诚服道:“王爷说的对,是鸢儿唱的不好,多谢王爷的提醒。”
陈锡笑着说:“鸢儿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唱歌功底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本王比较特殊罢了。”
看着陈锡大言不惭,柳鸢儿暗自羞恼,呸了一声便在众人目光中退下去了。
陈行之给魏忠贤递了一个眼色,魏忠贤便站起身来道:“王爷,您这次不远千里来我固州,咱们固州的官员们都十分期待,今后盼望王爷不吝赐教,我们还有许多要跟您学习。”
陈锡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魏大人是我朝栋梁,今后我们携手一心,一同治理固州。”
魏忠贤放下酒杯,马上又有一名官员迎了上来道:“王爷,下属对您极为敬仰,您在京城的事情下属听后总觉得回味无穷,今日能见到王爷,下属真是开心。”
陈锡点头,又与他对饮一杯。
紧接着数位官员一起站起身来,向陈锡敬酒。
陈锡察觉陈行之的心思,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这个小乌龟。”陈锡心想:“想要灌醉老子,让老子出丑。”
他心中冷笑,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老逼登司徒四壁为他配置了解酒丹,喝酒就像喝水一样。
他趁着别人不注意,将丹药压在舌根底下,一杯接一杯迎接着各位官员的敬酒。
一圈下来,除了仇牧野都已经走上来敬酒完毕。
陈锡仍然状态良好,端着酒杯笑道:“多谢各位大人抬爱,咱们今后相处可得多多配合才是。”
众人都没想到他这么能喝,心中微微惊诧。
看向陈行之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的神色。
陈行之暗自咬牙道:“兄长,我还未与你喝过,我敬你一杯!”
“且慢!”陈锡笑着摇头:“酒有先后,既然各位大人都来敬酒,怎么能有头无尾?”说着,他举起酒杯,对着仇牧野一笑道:“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