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邦冰山一样的脸上没露出丝毫表情,他昂声道:“末将甘领责罚!”
陈锡点头,朗声道:“高扬!”
高扬出列跪倒:“末将在!”
“着你脱去宋安邦铠甲。”陈锡大声道:“将他吊在城头,罚四十军棍!”
众人闻言悚然一惊,四十军棍是什么概念?寻常个降临挨上十棍就得吐血,这四十棍下去宋安邦哪能还有命在?
“王爷!”许多宋安邦手下将领走出人群,跪倒道:“宋将军也是为了王爷安危着想,请您从轻处罚!”
陈锡大声道:“宋安邦带军哗变,若不从重岂能对得起这锦绣城百姓?你们谁要再求情,便随他一同受罚!”
众人顿时陷入沉默,一名将领一咬牙,就想上来与宋安邦一同受刑。
谁知宋安邦忽然叫道:“军令不可违!谁敢上来我亲自斩了他!”
众人当即收声,宋安邦朗声道:“末将愿领责罚!”
高扬也不含糊,走上去将宋安邦身上甲胄脱下来,在宋安邦耳畔说:“将军!得罪了!”
宋安邦神色清明,没有露出丝毫不忿,他主动伸出手让高扬将他吊起来。
高扬拿着军棍,看了一眼陈锡。
陈锡与他心灵相通,冲着他眨了眨眼。
高扬会意,抡起军棍就在宋安邦背上来了一下。
他这一下棍子抡圆了抽打,顿时发出砰砰声,众人听后无不变色,心说这黑脸汉子下手真狠。
陈行之站在城头,看到陈锡对手下人下手如此之狠,原本憋着一肚子的怒气也顿时消了大半,他也知今日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就算想要找茬也没有机会。
就算是他伙同诚王将宋安邦告上朝廷,也最多换来宋安邦一个擅自出军的轻罪。
他冷哼一声,负手立在城头,看着宋安邦挨打。
高扬又是一棍子抽了下去,继续发出嘭嘭震天响。
众人都暗自替宋安邦祈祷,希望他能撑过这关。
但其实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宋安邦挨了这两下棍子就发现高扬虽然看似用力极大,但打在身上却不疼不痒。
他也是武道高手,这掩人耳目的手法岂能不知?
高扬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小手段自然是陈锡授意,陈锡虽然恼宋安邦冲动,但绝不可能真伤到他,只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宋安邦这小子虽然平时冰山一样,但做元帅的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之辈?他故意做出强撑剧痛的模样,引得城头上的陈行之一阵冷笑:“狠狠打,最好给这家伙打废了。”
陈锡这会儿双手揣在一起,脸上看不清神色明暗,他心中却想:“陈行之知道我回来时间和路线,显然这件事与他有关,既然这样为何天理教还要放我?莫非真的是担心宋安邦举兵哗变大破锦绣城?”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很显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诚王父子巴不得宋安邦犯错,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宋安邦开战,如果不是因为宋安邦,那又能因为什么?
陈锡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原因、
他忽然骚骚的想着:“不会是因为我把柳鸢儿睡了,那天理教圣母看上我了,想招我做女婿吧?”
想起柳鸢儿面纱下那惊鸿一瞥,陈锡暗戳戳想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子牺牲一下色相也不是不可以……”
陈锡骚包一样YY了一阵,宋安邦那四十军棍已经打完。
高扬端着军棍走了过来道:“大人!棍刑已毕,请大人查验。”
陈锡接过军棍,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个老高演技真差,棍子上连血渍都没有。他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点了点头,走过去讲亲自将宋安邦放了下来道:“宋将军!今日我罚你却并非怪你,希望你明白我的苦心。”
他这话用上真力,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众军士谁不知道陈锡迫不得已?只是有人不忿陈锡处罚过重罢了。
宋安邦点点头,装出虚弱模样道:“王爷不必多说,我心中明白。”
陈锡点点道:“扶宋将军下去休息!为他找最好的大夫!”
他这句话纯粹多余,宋安邦堂堂将军自然会受到最好的照顾。
此时宋幼霖策马行了过来,她是带兵打仗的行家,岂能看不出陈锡和宋安邦演的这出戏?饶是她一贯冷冰冰的样子,此时也有些藏不住笑意:“你倒是好手段。”
陈锡嘿嘿一笑,低声说:“还是高大哥手法高明,城头那孙子估计根本没看出来,他这会儿一定在暗自窃喜我着重处罚宋安邦呢,他巴不得我跟你们宋家闹翻。”
宋幼霖抑制住笑意,低声道:“陈行之下令封城,我们的探子全被关在城内收不回来,只有人飞鸽传出一封,告知二哥你受到天理教绑架,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出此下策。”
陈锡点头道:“我确实被天理教绑了,但却让我侥幸逃了出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宋安邦回去,明日你们乔装改扮来我府上,我与你们详谈。”
宋幼霖点头,带着军队去了。
高扬兴冲冲奔了过来,一张猥琐的脸上写满了猥琐,陈锡看着他双倍的猥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高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