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与活物。而对他们来说只是一转头的功夫,一万年就过去了,这颗星球上的生态已经……至少恢复到了可以住人的程度。
帝国对它的规划好像是农业世界,但这颗星球……
兰马洛克觉得不行。
他说不太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他隐约嗅到一种他非常熟悉且令人厌恶的气息。他对此做出的建议是隐秘地抵近观察,然后再做下一步判断。这个提议被很快采纳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无奈之举:
要不是“狮鬃号”此行原本只是为了执行押送任务,他们没有携带足够的灭绝武器,谁都觉得再往上扔一轮轨道轰炸才是更好的决定——这次最好不要是病毒炸弹了,他们或许该直接摧毁整个星球恢复为宜居环境的可能性。
或许更加乐观的人会质疑黑暗天使做出此种决定的动机,但黑暗天使不会对他们的行为作出任何解释。雄狮的子嗣不需要他人的理解,他们认为自己只是在做任何一个忠诚者都该做的事。
这种秘密主义确实在一些时候会造成可怕的结果,但黑暗天使并不在意这些“难以避免的连带损失”。他们将做出这些事,他们将对此负责,然后时间将证明他们是正确的。
——然而这一次,在他们真正决定好要做什么之前,他们收到了帝皇幻梦号的通讯。
——
亚空间传送令人想吐。藤丸立香如此想道。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不是她
好在她只是因此稍微摇晃了一下。她能保持平衡这一点,不得不归功于她手中持握的天鹰权杖。
毕竟是自己先提出“用身份压一下他们”这个交涉手段的,就算立香其实再怎么不愿意,她也得至少在表面上把“帝皇亲选”的架子端出来。
除开这个象征身份的标志性物品之外,她还在奥特瑙斯外骨骼之外披了一件纹饰足够华丽的斗篷——出于这套装甲在帝国审美看来“实在是不像样”的缘故,索姆尼在十分钟之内倾情提供了这件织物,令立香不得不怀疑帝皇幻梦号上是否搭载有一个专门负责裁缝的自动化机构。
……她是知道有些禁军会把织挂毯当消遣。但首先,索姆尼并不是禁军;其次,不论如何十分钟抬出一件含精致刺绣的成衣来还是太快了。
这位面无表情地在十分钟内做出机工刺绣的金色巨人现在也面无表情地持戟戳在立香的身后。不论如何,至少一个禁军背景板让她这个“帝皇亲选”看起来更像是那么回事了。
藤丸立香忍住叹气的冲动,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位黑暗天使:黑色涂装,翼盔,肩上的标识显示这是一位连长。他的动力甲上仍有未修缮的刮痕与破损,有些能看得出是在不影响功能的前提下故意被保留下来、作为荣誉与历史的一部分的,另一些则明显只是单纯还未进行维修。他的甲胄上点缀着许多各不相同的标记与徽章,一些是在大远征时期的阿斯塔特军团中通用的荣誉徽记,另一些则是黑暗天使当中专属的秘密符号。再就是最重要的——
这位黑暗天使的阿斯塔特显然充满了疑虑和因此而来的敌意。
如果索姆尼真的是一名禁军的话,面对这样的态度时,他肯定是要说些什么的。但他不是。所以他仍然只是一块金色的背景板,沉默地注视着双方的帝国式寒暄与对现状的简要交流——当然,黑暗天使只说他们在“追捕逃犯”,并拒绝提供更进一步的细节内容。
藤丸立香对此也并不是很在乎——在面对黑暗天使的时候,类似的事情还会有很多。与其在重重阻挠之下对他们的小秘密一个个刨根究底,不如放过自己,并且相信他们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
于是她只是说:“我发现你们仍抱有疑虑,这也很正常。你们有提问的权利,我们也会在权限之内尽可能地解答。考虑到接下来可能的合作,我认为适当的开诚布公对我们双方都有益处。”
黑暗天使因此有一点措手不及,但当机会就在眼前时,没有任何具备充足战术素养的人会放任它白白溜走。立香面前的黑暗天使在短暂的停顿后立刻发问:“我们收到源自‘帝皇幻梦号’的通讯,但我们并未成功以任何形式观测到这艘宏伟造物的存在。”
这显然是一个隐晦的指控,不然也是一个明显的质疑,但藤丸立香干脆假装没意识到:“事实上,他正在你们面前呢。索姆尼,这个部分或许伱会想自己来解释?”
此种违反常识的表态令黑暗天使因此陷入了困惑,但这不在索姆尼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是向他目前唯一的直属上级询问:“帝皇将此事列为高度机密,如此向权限之外的人员透露是否存有信息泄露风险?”
“没关系,我相信黑暗天使保守秘密的能力。如果他们也会泄密的话,那整个帝国就没有任何信息安全可言了。”
“既然您如此决定……”
索姆尼轻微地向前踏出一小步,依然没有越过藤丸立香,但这一点小动作令他看起来多少像是个活物了:
“‘帝皇幻梦号’已于大叛乱末期战沉。”他机械而平板地叙述,就好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那样,“在泰拉围城战期间,本舰承担对考斯韦恩所带领的黑暗天使部队的掩护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