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有谁会想把自己身边的人推进刀片里去。但如果你站在一支午夜领主组成的队伍的最前方……难说身后的爆弹枪是否会抽冷子响起一两声。
什么在战争中获取的荣耀,那些都是虚的。他想要那种简单的、可以互信的人际关系,哪怕为此要去乡下种地,用自己阿斯塔特级的大脑给没受过教育的一般农业工人算时令历法也行啊。
说是这么说,他也就是抱怨一下。谁都知道木已成舟,自从他重新决定套上那身终结者装甲之后,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他上了风暴边界号这艘贼船,甚至不知怎么回事,连杰斯塔尔的事项编撰都没算他的份。简单快乐的田园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他现在还有六十三个结党聚群的午夜领主需要操心。
……等一下,怎么又是九的倍数?
赛维塔最近对这一类的数字有点神经过敏。
他盘算着这件事要不要在之后找藤丸立香谈谈(以午夜领主的立场来看,这个决定近乎对基因之父的背叛,但赛维塔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艘船上真正说了算的是谁),转头就已经到了模拟室的门口。
风暴边界号上没有他们更熟悉的那些训练设施——或者说,整艘船上几乎没有他们更熟悉的任何帝国设施,因此,目前船上这六十三个七零八碎地拼起来的午夜领主只能借用这些他们完全不认识的设施进行磨合训练。
他进了门,然后满意地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是一些来源于诺斯特拉莫的旧传统:在一场约定好的集会中,身份越贵重的人越应该后现身。就像军团中很多难以说是习俗还是陋习的传统一样,很难说赛维塔喜欢它或者不喜欢它,但他的确很懂得该怎样利用它们为自己打造权威性。
他最后一个进入到模拟室,然后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光秃秃的房间和整艘船中的其他许多地方一样,从里面看起来要比外面大得多。它轻松地容纳了六十三个未着甲的星际战士松散地站成两个明确的阵营,六十三组视线在沉默中投向赛维塔。
他不认为自己在这个场景中获得了任何意义上正向的情绪反馈,但他还是开了口:“好吧,我猜,我来之前你们已经打过一轮了?”
这不难看出来。虽然所有人都假装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布料编织成的常服可没有动力甲那样结实,直接暴露在外的皮肤也令所有人都没法掩藏上面的伤口。
只从外观可见的线索来评价的话,显然是人比较少的一边被打得更惨。这些活跃在
相较之下,另一边就显得更端整一些:他们人数更多,技术更好,因此身上的伤口更少,衣着更整齐,相互之间维持的距离也更恰当。但整件事情的诡异之处在于——这些明显打赢了的人在气势上反而显出一种败者特有的愤怒和掩藏得很好的少许颓丧,而另一边显然是战败者的一方反而鼓起了胜利者耀武扬威的态势来。
赛维塔,一点也,不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不管你们刚才是为什么打了这一场,”其实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你们应该记得我们今天被允许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赛维塔打赌他们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作战行动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在那之前,你们必须抓紧时间相互熟悉。”说是这么说,但这些人首先熟悉起来的肯定会是该怎么向别人背后捅刀子才最容易得手,“我不想跟你们浪费时间长篇大论,我只说一点:”
是时候该下个饵了。
“在下次作战真正打响时,原体当然不会置身事外。到时候自然需要有卫队陪伴在他身边。”
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正不正确,但至少此时此刻,模拟室中陡然变得险恶的气氛证明,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
如果再没有人做些什么的话,恐怕这个房间里就要上演新一轮的全武行了。但正在此时,房间的边缘处传来了电子设备接通音频的一点杂音,这点变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上午好呀。”藤丸立香毫无紧张感的发言从电信号中传来,又被重新还原为声音时产生了一点不可避免的失真,“我看你们人到齐了,战前动员也做完了,没问题的话就开始了哦——”
她显然并不是在征求意见,因为就在她说话的这期间,模拟室中的景象已经改变了:原本就广阔的空间被再一次延展,仿佛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原,日照充足而不算强烈,又有和煦的微风轻轻吹过,他们的脚下也从坚硬的钢板与石料变成了松软的泥土与青翠的草叶。所有的一切都非常逼真,尽力去看也寻不出破绽,好像他们从一开始就身处于这样的一片草原当中一样。
这是他们之中的许多人
“定制化很占算力,所以每个人都是统一的k4动力甲,装备也是常规的链锯剑跟爆弹枪,弹夹数限制在四个,一场战斗中应该足够了——你们有六十多个人呢。”藤丸立香的声音如此解说,“考虑到有些人不熟悉这些制式装备,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熟悉自己身上的所有配置,然后我会投放敌人。”
赛维塔扫了一眼动力甲自检所报出的参数,立刻对所有事情了然于心。他不需要这点时间来熟悉自己的装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