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卞春燕收了红包后,招呼都没打一个,抱了孩子把卧室门一关。
用行动来隔绝她们这些细菌传播者。
前后不到五分钟,尤语看了新生儿几眼:头顶居然有一圈没有头发,皮肤也是红红的。
眼里也没睁开,谁能看出来像爹还是像妈?
任由尤奶奶和卞母坐在沙发上,谈论着孩子与爹妈刚出生时的模样哪儿哪儿像云云。
大孃是在快吃午饭的时候接了儿媳妇的电话,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接了尤奶奶和尤语去吃饭,顺便还带走了门口的两只母鸡。
“咋法来的时候没有提前打个电话喃?肚子饿不饿?大孃招待小语去街上吃烧牛肉要得不?”
尤语早就没事了,不重要的亲戚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江县有一家苍蝇馆子的烧牛肉做得相当霸道。
“是幸福大道边上的嘞家不?”
大孃看到侄儿说到吃就两眼放光,也笑了起来:“江县烧牛肉就他家整得好,烧得稀溜耙,你奶这种没牙齿的都吃得动。”
“那赶快,大孃你快回去把老母鸡放下,我带着我奶往牛肉店那边走。”尤语牵着尤奶奶的手,催促着大孃。
看着大孃提着编织袋远去的背影,尤奶奶拍着尤语的胖手:“还生你表嫂的气啊?气性啷个内么大?”
“奶,你脾气可真好!你给人家又是送鸡又是送红包滴,人家汤都请你喝一口。”
“我又不是看她的面子去的,我给我外孙送礼!”
“那你外孙喃?”
“你表哥开出租车又不在家.”
“哼,开出租车,你也没沾过人家的光,一回都没车过你!”
“出村就是专线车,平白无故的我坐啥子出租车?车子小我还闷脑壳!”
“逢年过节人家也没来看过你几次,还是结婚的那年,给你拜新年要红包,提了一箱几十块钱的牛奶来。”
“我孙子孙女姓尤,未必我还靠外孙孝敬我才得行?”
“呵呵,你姓尤的大孙女,人家在京市,孝敬你啥子啦?你姓尤的小孙子也在京市,等他大学毕业挣到钱孝敬你,还不晓得要好多年呢!”
“你就气我嘛,说来说去全家最孝敬我的,不就是我小孙女尤语!”
“哼,你晓得就好!等我发财了,给你装一口好牙!带你吃香滴喝辣滴,带你到处去走耍!坐飞机去看天安门”
“那我可要多活几年,好享享我小孙女的福.”
三个人在苍蝇馆子吃了一大份土豆烧耙牛肉,还给尤爷爷打包了一份粉蒸肉回家。
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烧牛肉,尤语表示不枉此行。
走之前,大孃要给尤奶奶买鸡钱,被尤奶奶严词拒绝了:“你妈我的能力也就内样了,大红包包不起,送几只鸡还是舍得的。”
谁也强不过老太太!
吃晚饭的时候,尤语不顾尤奶奶的阻拦,客观详细的把去方旭东表哥家,受到的待遇给尤爷爷学了一遍。
老爷子当时没吭声,过了两天趁尤奶奶上午出门后,就杀了一只给表嫂预留的老母鸡。
杀完鸡,老爷子让尤语去帮忙拔毛,炖汤这活儿他可以。
看到心心念念,馋了很久的老母鸡,尤语拍着胸口惊吓道:
“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舍得杀鸡给我吃?”
老爷子哼哧哼哧的说:“哼!杀给你吃,我还能喝几碗汤!给那些莫得良心的吃,人家还嫌弃有鸡屎味!”
您的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
“老同志这点我要表扬表扬你,咱坚决不干那热脸贴到冷勾子的买卖!都说外孙是狗,吃了就走!你外孙对你也就内样了,况且外孙媳妇儿嘞?”
“滚滚滚”平时不细想没觉得,被龟孙女挑明后,老爷子想了两个晚上都没想明白。
他是个稀罕孩子的人,外孙和外孙女们小时候,寒暑假基本都是在他家过的,
带着他们钓鱼摸螃蟹,买买零嘴,吃喝上也是尽心尽力的。
可娃儿们长大成家了,县城离尤沟扁内么近,一年他真看不到几次人。
不和晚辈计较是一回事,寒心是免不了的。
尤语才不管唏嘘的老爷子,吃到嘴里才是实惠。
乐颠颠的给老母鸡拔毛:“我家这鸡肥的哟,鸡油估计都有一两斤!把鸡油扯下来,让我奶熬成鸡油给我
祖孙俩一个烧锅,一个砍肉,配合得十分默契。
柴火灶慢火炖了不到三个小时,整个厨房都充满了香菇和鸡汤的香气,浓郁得让人精神大振。
揭开锅盖,一层金黄色的鸡油浮在上头,馋得尤语吞口水。
这才是鸡汤该有的模样!
“哪个砍脑壳的杀了老娘的芦鸡?还在老娘屋门口杀,还有没有把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
尤奶奶经过离家不远的垃圾堆附近,看到了一堆新鲜的鸡毛,开口就要问候贼娃子全家。
“奶,奶,鸡是我爷爷杀的!”尤语一听老太太的怒骂,赶紧出来扯她回家。
“啥子?你爷杀鸡?”腊肉没吃完都舍不得割鲜肉吃的老头子,他居然杀鸡?!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