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过年前,他去镇上的茶馆里头喝茶,遇到几个有头有脸的兄弟。
谈笑间,就把扶贫办发给他们村儿蜜薯,烤出来如何的软糯香甜,还没种就拿到了订单合同云云,和人显摆了一通。
然后喝完茶又喝了酒,他就稀里糊涂的,以两块钱一斤的高价,把吃剩下的八十斤种子给卖掉了。
“劳资今天要把你龟儿子的腿杆打断,不但偷吃还偷卖!”白火石的堂叔抄起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就往他的腿上打过去。
“打得好!”老老少少齐拍手,可见白火石有多遭人厌。
还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高喊:“三叔,你的棍子趁手不趁手?”
“嗷呜.痛.痛!”漫山遍野都是白火石的哀嚎声,被他五十岁的堂叔追得满山跑。
村民们摇头。
这坨臭狗屎,白瞎了那一百二十斤种子哟!
这个砍脑壳的,等到秋天那是小一万块钱啊!
小卫干扶贫工作已经有好几年了,对“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有很深刻的认知。
江县十几个偏远山区的贫困村农民,八成以上受教育程度低。
因为住得分散,交通不便利,种了粮食或水果,也不方便运到城里卖,土地抛荒非常严重。
政府为了他们能脱贫,操碎了心。
几年前,他遇到过一个五十岁才娶上媳妇的老光棍。
明知夫妻双方有遗传病遗传率高,成天还惦记着传宗接代。
三年不到,还真给他生出两个智力不健全的孩子来。
媳妇儿是个不正常的,家中主要劳动力没文化没手艺,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
还要养一家子,你说咋养吧?
类似的情况不少见,导致有些贫困户压根不想脱贫,脱贫了,哪来的扶贫金?
给他们介绍工作?字都认不全,能干的活儿也相当有限。
而且人家还不乐意去干呢!
思想上的无知,有时候比物质穷更可怕,扶贫工作有时候让人极度无奈。
白火石不是唯一一个顶风作案的,三天时间,五十亩居然查出了六亩地的冒牌红苕出来。
问到村民脸上,面上躲躲闪闪,语焉不详,问急了就大声骂起家里孩子,说是被不醒事的孩子偷吃了。
就从白火石透露出来的消息就能知道,两块钱一斤蜜薯种子,受不住诱惑的估计还有穷怕了的大人们吧.
两位村支书,被小卫逼着去了县政府做检讨。
吕副县长听了汇报,怒极反笑:“看来是我们的错,免费免出问题来了!就应该让你们自己钱买。
倒是还挺会做生意的啊?有人出两块钱一斤,就高高兴兴的卖掉了!
三千斤红苕种子,相当于人家凭白捐了六千块钱给你们两个村!”
两个五十多岁的村支书,老脸通红,丢脸丢到县领导跟前来了。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村民?”吕副县长松了松衬衣的领子,忍着怒气追问。
七盘山的村支书讷讷的开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让他们在村里大会上做了公开的检讨。”
“我们村也是”八盘山村支书依葫芦画瓢,抄作业。
“就这?难道那些向阳的坡地就放荒了?”
“领导,我们是这样商量的,红苕藤它长得可快了,等长到一米多长,我们再选苗干壮实的剪下来,把那六亩地给补栽上。”
吕致平皱眉,他没有实地种过这个农作物,不清楚这样会不会影响蜜薯的产量和品质。
心中不踏实,还专程给尤语打了电话咨询。
尤语问公司红苕专家。
红苕专家.尤爷爷肯定地点头:“只要底肥给得足,定期追肥,问题应该不大。”
尤语还以为是有些蜜薯种子不行,耽搁了插纤,传达完她爷爷的话后。
关切问道:“是我们的种薯发的芽头不够用吗?”
吕致平看了两个村村支书一眼,没好直接让他们丢脸,“没有,没有,这不是荒着的坡地还有多余么,想着能多栽种一些。”
尤语怕这些种植户们为了产量杀鸡取卵,还一个劲儿的劝解:
“五十亩也不少啊,听您讲过两片山可比周柏山的土质好,说不定能赶上我们沙地的产量呢。
鸡生蛋,蛋生鸡!
一家只需要留个几亩地的好种子出来,明年两个贫困村就能种几百亩蜜薯啦。
三年内,我们公司保证对两村的蜜薯的收购价不变。”
吕致平恨恨的说:“价钱稳定好啊,我等下去找找农业专家去年做的土壤调研检测报告,多找些适合种蜜薯的山地来,都说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
俩村支书把头都埋进自己胸口了,他们终归是辜负了人家女财神的捐赠,回去后一定要把那些老鼠屎再狠狠收拾几顿
四月中旬,七家参与竞标的建筑设计院,陆续把八亩地产业园区规划设计图设计出来了。
最先出图的,还真是成都
这是一家从事工程咨询,工程设计和工程总承包业务的综合性工程技术服务公司。
在高科技、新能源、生物制品等领域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