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妹妹安慰着三表姐,刚才大家可都看见了。
可怜的三表姐,她的后背通红一片,被毛毛虫毒刺刺到的地方,几个大包又鼓又胀,皮肤温度异常高。
她对痛感的描述是:比火烧了嫩肉,还痛数倍!
看她痛得龇牙咧嘴,全身冒冷汗的模样,可把大家担心坏了。
好在,那个叫做“缓缓草”的药材不算稀缺。
有三个妇人,前后不到一刻钟就帮忙找了一堆来。
大舅妈谢过大家后,把缓缓草连叶带杆,用石头就地给砸了一个稀巴烂。
就这么地,把黏糊糊、绿油油的草药汁,用手指蘸了涂抹在三表姐的后背上。
三表姐咬着牙,一声不吭,小脸憋得煞白,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阿娘,那些毛毛虫要怎么处理?”
尤大娘子看着掉落在地上,就钻入草丛啃草的毛毛虫,想要为民除害。
她能想到最残忍的法子是——就地活埋。
尤阿赵氏却道:“趁它们还没孵化成蝶,呆会儿点一堆火,全给它们烤熟了!别看它们的刺上有毒,一烤就掉毛,烤熟后,可香可好吃了!”
“这也能吃?”尤大娘子瞪着她的丹凤眼,仿佛听她阿娘说的是什么聊斋。
赵氏轻轻拍了一下她脑瓜子:“你忘啦?以前你阿爹参加围猎,还给你带回来过一次的!”
翻到这片记忆,尤大娘子又一阵反胃。
“阿爹都是烤熟了给我带回来的,现在见过它们活着的样子,打死我,我都不吃这玩意儿。”
“大表妹,你不吃给我吃!待会儿你们谁也别同我抢,我要吃上它一百条。”
涂完缓缓草药汁,缓过来的三表姐咬牙切齿,誓要把魔鬼蝶幼虫消灭光。
“我的那份全给你!”尤大娘子慷慨表示,孔融让虫,她是一个好妹妹。
“三姐,我的也给你吃!”
九表妹捂着脸:“我也不吃,我也不吃!都给三姐你吃!”
妇人们不管小娘子们的恐惧,已经有人把火堆升了起来。
边美滋滋干活,边议论:
“这么多幼虫,魔鬼碟是把全族的虫卵,都下到这棵树上了吗?”
“是啊,要给它们全化蝶了还得了?”
“以前它们可都是在深山里活动的,我今年都三十了,也就才见过五回!”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咱才进来一上午,就出了这么多事……”
除了,要吃虫泄恨的三表姐!
没有几个小娘子,见证了在炭火中,数万条毛毛虫齐蠕动奔命。
只要稍微爬慢了,一不小心就被烤得爆浆,发出噼噼啪啪声响的场景后。
还能面不改色的,把它们吃下去的!
就是吧,烤熟后的毛毛虫,空气中,那股高蛋白的焦香感是真诱人啊。
这不!
香味把村里狩猎归来的一群男人,都吸引过来了。
有个赵氏家族的堂弟,看见尤阿娘就来打招呼。
“二姐,是你们啊!你们烤的是个甚?太香了!可不能再烤了,当心把山里头的野猪都给引来咯!”
“巨坑里”的野猪,据说嗅觉有三十里地远(一里三百步,一步等于六尺)。
赵氏对自家堂弟直翻白眼:“野猪不都在内山里么?我们现在可是在外围!离内山还有五十里地!”
同行的神射手尤家二叔一脸严肃:“大嫂,不骗你!今天的野猪群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从内山一个劲的往山外跑,我们还没进内山就猎到了两头,有一头力气太大,还把阿魁的大腿都扎透了!”
“是啊,以往要跑死人的岩羊咱也抓到了一只,要是回回狩猎都这么容易就好咯。”
抓野猪和羊角攻击力很强的岩羊,对男人们来说都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一群妇人和十来岁的小娘子!
加上今天确实有点出师不利,赵氏等人商议,打算加完餐后立即原路返回。
明天的现场教学,就换它一条道。
小娘子不像秃头小子,她们不需要荒野求生,晚上须得回自己家住去。
几人信息交换期间,尤大娘子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个躺在架子上的男子,不动弹。
那个叫做阿魁的男子,他被野猪獠牙扎透的那条大腿,米黄色的裤子变成了红彤彤一片。
他的脸,白得发青,手指微微的颤抖。
血,再继续流下去,呆怕是要血尽人亡哦。
小娘子们看到血人,没几个不怕的!
赵氏等人却是一副司空见惯了的模样,还对今天领队的尤二叔说:
“回去让他把岩羊血喝完,就补回来了!只要骨头没有断,皮肉伤不算啥!”
众人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尤大娘子艰难的拉了拉她阿娘的衣袖:“阿,阿娘!我,我有些晕……”
赵氏一拍大腿:“哎哟,你们赶紧把阿魁抬回部落找冼郎中去,我家大娘子见不得这些!”
最后的记忆就到此为止,没想到,原身还有晕血的毛病!
再次醒了,她已经躺在自己寝室的木床上了。
床头还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