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中安静了一会,又窸窸窣窣地响起交谈之声,不过大多的议论都围绕着陆清。
“这真的是陆安然吗?她怎么变这么厉害了?不是人尽皆知陆家主各种灵药灵材齐上阵都才只让她到达锻体六重境界吗?看刚才她那一手,应该是纳元境吧,纳元境才能使用武技啊!”
“不知道啊,莫不是一直在藏拙?”
“她有什么好藏拙的,陆家嫡女,陆家少主,陆家主又那么疼爱她,就算是继夫人和陆二小姐都越不过她去,如果有什么缘由需要藏拙,那为什么这才被逐出家门就堂而皇之的展现出来?这不符合常理啊!”
“这就搞不懂了,不过刚才杨三的狼狈样,真是太解气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倒是希望他赶紧回去搬救兵,再给咱上一出好戏。”
“陆安然这么大张旗鼓地在醉仙楼弄出来这么一出,陆家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我觉得不止杨三,那位陆二小姐应该也快出现了吧。”
“你要这么说的话,今天这顿饭咱多少还得加两菜,小二……”
他们压低了声音,以为这样陆清就听不到了,殊不知他们的每一句交谈都会传入陆清的耳中。
看戏是每个人的天性,陆清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猜测,就算真如他们所说接下来会有更多的麻烦,不过是送上门让她打脸,陆安然死得憋屈,那她就轰轰烈烈的把该还的都还回去。
她坐的位置靠二楼窗户,可以一眼看到外面的景色,相比于这些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她更感兴趣的是此时外面一处死胡同里正发生的一幕。
……
“顾枝,别再跑了,破空戒的能力有限,你身上的灵力又几近于无,跑又能跑去哪呢,和二叔回去吧,你父亲、母亲、爷爷都在等着你呢!”顾言恺将长剑杵在地上,双手交叠压在剑柄上,脸上挂着浅笑,声音慵懒低沉。
若不是笑意不达眼底,周围还有二十多个人拿着武器将对面的女子团团围住的话,听起来倒还真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在劝导叛逆的晚辈。
顾枝眼中饱含着惊人的恨意,白衣袖口浸染着一大片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冷声说道:“顾言恺,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要带你就带我的尸体回去吧!”
她拔下头上本就摇摇欲坠的发钗,抵在颈间。
顾言恺轻啧了一声,“好侄女,你这让我很难办啊,这可是你父亲下的令,我这个做弟弟可没法违背他呀!”
顾枝面上带上了些嘲弄,“顾言恺,你可别恶心我了,三年前父亲曾说事情存疑,让先把我关起来,你却转头就废了我经脉将我丢下悬崖,那时你怎么想不到不能违背我父亲的命令呢?”
顾言恺抿了抿唇,面色不变地说道:“三年前的事在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跟你解释过了,我们也是受人蒙蔽,那人现在就关在顾家的刑堂之中,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随同我回去与他当面对质。”
顾枝:“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信,我也绝不会跟你回去,父亲如果要让我回去,就麻烦他亲自来找我!”
顾言恺身上多了一丝冷意,扭了扭脖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可一点都不像我记忆中的顾枝了,这般负隅顽抗,是为了刚才那小子吧,你可想知道刚才被那小子用破空戒送走之后,他们家发生了什么吗?”
顾枝瞳孔一缩,当即厉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那小子是叫叶庭之是吧?”顾言恺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些许轻蔑,“一个小小的纳元境武者,竟妄图阻止我带你回去,还言语挑衅,我就像现在这样……”
顾言恺杵着剑柄的右手食指轻轻抬了一下,一团金色的灵力就直接打在了顾枝的手腕上,一下就击落了她手中的发钗。
继续说道:“轻轻动了动手指,那小子就趴下了……”
顾枝身形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杀了他?”
顾言恺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只骨哨,“我在他身上留了一点东西,眼熟吗?”
“六阴蚀骨!你竟给他种下了六阴蚀骨!”顾枝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愤怒道:“他不过一个纳元境武者,如何能够承受六阴蚀骨,顾言恺,你简直丧心病狂。”
顾言恺伸出食指摇了摇,眼中浮现出一抹杀意,说道:“好侄女,你可怪错人了,那小子落得这个下场,可完全拜你所赐啊!”
“你是顾家继承人,即便发生了当年那样的事情,顾家少主令上仍然刻着你的名字,你本该于泥潭中挣扎重生,磨砺强者之心,却因为这小子而沉沦于男女之情中,甚至连废除经脉险些丧命这样的大仇都不想报了。”说着说着,顾言恺便不复先前的淡定从容,越发的咬牙切齿,面容也有些扭曲,似乎这个叶庭之坏了他多大的事一般。
“当时在叶家,看你俩你侬我侬的那副模样,我便知不妙,就多留了一个心眼,留了那小子一命,如今看来,这个叶庭之在你心中的分量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如此也好,无牵无挂的人总是容易不听话。”
看着顾枝一脸愤恨,双手握拳,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顾言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深了,他将骨哨收起,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