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的话让董羯身子一震。冯唐说的没错，她的确有过类似的感觉。她现在非常笃定，她昨天晚上所中的毒也是一种精神毒素。那种毒素的作用非常剧烈，可以让人彻底的陷入瘫痪当中。那种毒素似乎对大脑的伤害没有那么明显，因为，她虽然没有力气，但是大脑还是清楚的。现在，她非常确信冯唐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那条巨蜥的化学伤害才是最为致敬的武器。
“冯唐，你的洞察力和逻辑思维能力真是让人拜服。可是，即便你说的都对，那也于事无补。因为这个家伙的全身都是那种泡状凸起，狮子根本没有任何胜算。”董羯无奈的摇了摇头。
“董小姐，你又错了。”冯唐说道，“即便我不去看那个怪物，我也可以认为你的话是非常荒谬的。你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也不了解这个世界里存在的万事万物的生存法则。你的观点太让人失望了。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的东西。任何东西都有它独有的缺陷。只不过有的缺陷易于发现，而有的不能。你觉得这个家伙可以逃脱这个世界的固有规律吗？我可不信。它一定在某些地方存在着软肋。它的皮肤一定不是无坚不摧的，它一定有着她独有的一处薄弱的环节。”
“冯唐，你真的没有上过学吗？”董羯一脸惊愕的看向冯唐。
“这是显而易见的。”冯唐说道，“我是一个孤儿。自打我记事以来，就一直在社会上滚打。我没有机会上学，也讨厌学校。所以，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大字也不认识几个。”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董羯说道，“好吧，伟大的哲学家，你来告诉我，它的软肋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如果我告诉你，那么我就会输掉这个赌局。我可不喜欢输。”冯唐说道。
“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赌局。”董羯说道，“我说过，我不喜欢赌博。你放心，这两杯咖啡的人钱我会付的。我实在不希望看到，一个丑陋无比的东西最终赢得最后的胜利。”
“我可不在意区区这两杯咖啡的钱。”冯唐说道，“告诉你也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这个人太势力了。好吧，你说说看。”董羯说道，“如果不是太过分，我或许可以考虑。”
“你是女人吗？”冯唐点上一颗烟，卓有意味的盯着董姐看了半日，说道。
“这应该并不难分辨。”董羯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胸部说道。
“那就好。”冯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又徐徐的吐了出来，说道，“从现在开始，脱下你身上那身碍眼的军装，换上女人应该穿的衣服。你不必担心这些衣服的费用，因为，我会事先给你一笔钱。我希望你能穿上裙子，高跟鞋，甚至是黑色的丝袜一类的属于女人的服装。我非常清楚，你的身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灾难。”
董羯闻说，整个人都木住了。她也是一个孤儿，从她记事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军营里，穿着改装后的军装。
军装是她唯一的衣服。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穿其它的衣服，也没有尝试过去真真正正的做一个女人。她是一个残忍且冰冷的猎杀机器，是一个眼里只有命令和任务的没有思想的人。对她来说，放下心里的包袱去做一个纯真的女人是一种奢侈，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她不知道自己脱下军装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她也不敢去看。因为，她怕自己会因此而迷失，会在精神上彻底消亡。
“你害怕了？”冯唐似乎看透了董羯的心思，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圈，说道，“董羯，你记住，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觉得，脱下军装会比死更让人难以接受吗？”
冯唐的话又在董羯的心里狠狠的戳了一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冯唐真正恐怖之处。他可以毫不费力的看透一个人的心思，并牢牢的捏住那个人的七寸。
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能力。它可以牢牢的控制一个人，并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她终于明白，她永远也斗不过冯唐。慕容九霄也斗不过他。没有人，只要那个人还有独立的思想，都绝无可能战胜冯唐。这就是他最为恐怖的地方。
而且，冯唐说的一点也没错。董羯现在已经完全和之前的那个自己割裂开了。
死亡是改变一个人最有效的手段。
当一个人经历了从生到死，或是从死到生的过程后，她的性格就会出现颠覆性的反转。董羯已经改变了。尽管她在极力的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我可以脱掉这身军装，也可以尝试去穿上高跟鞋。”董羯思忖了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但是，我不会穿丝袜，更不可能穿黑丝。是的，我绝不会这么做。”
“不，不，我的条件缺一不可。”冯唐说道，“不过，我不会强迫你一次都做到。你可以慢慢来，慢慢的去适应如何做一个女人。黑丝的事可以缓一缓，但是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必须穿上它，哪怕一次也行。对于我的这些让步，你可以接受吗？”
“好吧。”董羯紧紧的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那么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当然。”冯唐说道，“这个家伙全身上下都有泡状凸起，只有一个地方没有，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