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的力道压在背上,江洪涛整个脸被灌在地上。
他心中惊怒交加,江司辰还真敢对他动手!
他奋力地扭一扭,“小兔崽子你敢!这可是江家老宅,我在这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敢在你爷爷奶奶面前打我?”
竟然拿爷爷奶奶威胁他,江司辰眼里闪过嫌恶。
他让保镖摁住他,不过是不想让他上楼,去打扰爷爷休息,而江洪涛却以为他要暴揍他一顿。
江司辰吐出,“那倒是不敢。”
以为真被震慑住,江洪涛不免得意。
“那你还不快让你手下放开我,他们都要把我的手压断了!”
江司辰一抬下颌,保镖立时松口手,江洪涛从地上坐起,活动着手腕。
他哼哼唧唧几句,“还算你聪明,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孙子,而我却是你爷爷的亲骨肉。”
“除了你爸江英福,下来就属我最尊贵,你遇到我也只剩恭恭敬敬叫二叔的份。万一我哪里刮了蹭了,要我在你爷爷面前哭诉一通,把他气个半死你该当何罪!”
江司辰嘴角一凝,握紧拳头狠狠往他腹部一砸。
大喘气似的,再吐出几个字,“但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你!”江洪涛满脸充血。
他刚一开口,一股血气冲入喉咙,五脏六腑似被人砸位移了。
他威胁的话还没出口,江司辰就冷笑道。
“你大可以在爷爷面前哭诉,看看到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反正爷爷都是要被气死,那不如我先把你打个半死。”
霸气的话让林管家不觉大快人心。
二爷幼来荒唐也罢了,还常常口无遮拦,大刺刺地把老爷生死挂在嘴上,毫无敬畏之心,真是活该他被打。
他上前一步,“辰少,是不是要把二爷送回去……”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不用了,把他们都带上来。”
江司辰愕然抬头,就见江坚丰站在楼梯处。
他披着一件灰褂衣,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极瘦及弱的手腕扎满针眼,显出不可挽回的颓态。
旁边是个鬓发斑白的老妇人,正对着呛得通红的江洪涛怒目而视。
江司辰上前,“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出来了?”
见是自己的宝贝孙子,江坚丰眼里暖了几分,他在张文英的搀扶下,晃晃悠悠下楼几步。
一边哼道:“还不是被个不孝子吵醒,你们又是骂又是打的,我能睡着才是怪事。”
江洪涛如见了救命稻草,“爸!”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厉喝:“闭嘴!”
江坚丰负手而立,“你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你要向我告状,说你被侄子给打了,那你就赶快离开老宅,我眼不见为净,怎么就生出你个窝囊废!”
他最不耐烦这个儿子畏畏缩缩,没半点他当年杀伐果断的模样,本事不行还脾气大。
要不是他压着几个元老辅佐,江洪涛早就把造船业给干沉了。
结果等他一退休,或许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江洪涛一来就搞个大的,他才不得不撤了他的职。
然而他到现在还一直心有不甘,不停作妖想要返回江氏。
江坚丰气咻咻坐在沙发上懒得看他,唯有转向江司辰时才露出满意。
要说这几个儿孙中,最像他的还是江司辰。
果决,精准,看得到未来趋势。
就连他的大儿子江英福,都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锤了锤腿,“老喽老喽,才走这么段路,都累得气喘吁吁,比不得年轻人。”
张文英闻言眼眶一酸,江司辰心里一沉。
他问道:“爷爷,是这段时间治疗效果不好吗?我听说国外有个专家,在肝癌领域最为权威,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到。”
江坚丰不咸不淡,“得了这个病还能怎么着,管你有钱的没钱的,全都熬着呗。我看司辰啊,你还是甭费那个心了,这个专家那个专家的,我早就看腻了。”
张文英掐了他一把,“尽胡说,能看为什么不看,说不定就能治好呢。”
江坚丰投降,“好好好,那那个国外专家,那还是要看的。我哪里敢死你前头,还得把你送走,然后两腿一蹬和你葬一起。”
张文英眼圈又红了。
她擦擦眼泪,转向江司辰,“我们两个老头老太,也不管谁先谁后了,总归是还能有个伴。倒是司辰啊,你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身边有个人,你是真没喜欢的?”
江司辰神情僵硬了一瞬。
江洪涛却一跃而起,抓到机会似的大喊大叫。
“爸,妈,这兔崽子哪里是没有女人,他明明都结婚了,还瞒着家里不告诉!”
江坚丰陡然一个精神,“有人了?”
张文英满是诧异,“成婚了是好事啊,司辰你怎么不跟家里说?”
江洪涛报复似的看向江司辰,眼底尽是憎恶的怨毒。
“爸妈,这兔崽子不告诉你们是有原因的。他找的那个女人本来就不干净,我让人查到以前在酒吧当服务生,才和江司辰滚到一起。”
“就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说和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