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知摇头笑道:“大叔,我没那么金贵的。”
担忧地望着厅里的鸡飞狗跳,或许是因为气急了,江坚丰迟缓的脚步利索起来,张文英拉都拉不动,只能站在一边跺脚。
许知知担忧道:“不过大叔,二叔这么气爷爷,真的不会出事吗?”
江司辰蹙了蹙眉,对这个二叔的胡闹,他已经习惯甚至有隐隐的不耐烦,今天竟然还借知知的婚事攻击他。
阴嗖嗖的凉风一扫,他看向佣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拉开他们。”
正当此时,一道笑未语先至。
“今天是什么日子,听着这么热闹,我远远一听噼里啪啦,这是哪个竹笋炒肉要熟了?”
随着调侃一个高挑美人进屋,她一头波浪卷垂到腰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高高扬起,给人种倨傲但又不太让人讨厌之感。
她后面还跟着两人,一人穿着旗袍身姿摇曳,一人面色严肃,头发梳到顶上,一丝不苟言笑。
不过与江司辰有几分相像的眉眼,预示着他的身份,只见他浓眉一皱,看着厅里的乱象,低沉地喝了一声:“二弟,停下。”
高挑美人也摘下墨镜,嘻嘻一笑,“二哥,果然还得是你啊,从小被打到大,我看你是想念爸的板子,这么老的身子骨了还不消停。”
她啧啧啧几声道:“不过我看也不用爸动手,回头二嫂一顿鸡毛掸子,铁定就抽得二哥下不了床了。”
正蠢蠢欲动准备回去收拾江洪涛的林有慧:“……”
但她怎么可能承认,嗤笑一声道:“三妹你真是说笑了,我们林家也是名门世家,最是懂礼仪规矩,哪里会跟人打打杀杀。”
她看向江坚丰,把江洪涛挡在身后,“爸,洪涛他有些话,虽然是说的不中听,但你想想是不是那个理?”
“不患寡而患不均,他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就没半点心疼?有些事早点定下,也免得让人猜忌。”
江坚丰颓然坐下,一瞬间苍老了几分,他阴沉沉道。
“那按你的意思,让司辰去休假,那公司要交给谁?”
见口气似乎有所松动,林有慧露出喜色,她一推江行洲道。
“爸,孙子又不只司辰一个,你要看不上洪涛啊,让行洲先接触着公司怎么样?职位比副总不能再低了,要不然以他那么薄的脸皮,怕是使唤不动公司的老人。”
“一开口就是副总,你们的口气倒是不小。”江坚丰仍含着怒气。
“当年司辰进公司,也没给这么高的职位,行洲他还没有毕业,能有什么经验。”
话里话外都有股不情愿,江行洲也有点烦躁,不懂他爸妈为什么闹得这么难看。
就算不进江氏,股份又没少他们的,让堂哥好生经营,他们躺拿分红不是美滋滋?
他开口道:“妈你也是心大,我去公司能干嘛?那些业务我也不懂,就算挂个副总的名,有人理我才是怪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什么经验不是积累的,你不会可以学啊!”林有慧死命掐江行洲手腕,凶狠的眼神望进他眼里不许他退缩。
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重新插入江氏,她怎么可能放过。
老头子死期不远,他眼一闭腿一蹬,他们要在公司里没人,到时候资产全落大房手里,被人转移了财产都不知道,那点股份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
她冷笑一声,“要是你真不会,你不会去问你堂哥,不会去问你舅舅,难道他们还能说不字吗?”
后来的男人沉默半晌,只言片语间,他也明白了争执,他沉声道。
“我看就这样吧,行洲也年纪大了,是该学着处理公司事务。”
他看向江坚丰,“爸,你觉得怎么样?我看行洲也是学的机械,不如把他调到二弟原先的部门,他那里也有点人脉,先让他管着熟悉熟悉?”
林有慧还有不满,重工从来就不是江氏主业,况且疫情间还被她老公搞得一团糟,她们能捞到什么啊,这不就是去擦屁股的。
江坚丰却舒了口气,果然还是他大儿子聪颖,老子不行儿子上,总不能留下烂摊子,重工是该整治一番了。
要是行洲是个能行的,他也不是非要偏心大房。
他飞了一记眼刀,“那就这样吧。”
事情定下气氛为之一松,厅里的佣人重新行动起来。
唯有江行洲凄凄惨惨,许知知小声道:“你能进公司,怎么还不高兴,一副被谁蹂躏的表情。”
江行洲无语凝噎,“换你一天能睡到自然醒,让你进厂你愿意吗?一天到晚四十度高温,油里来油里去一身的臭味,滋个电焊机电渣飞溅,闪的人眼都要瞎了,你知道我们机械男的苦逼吗?”
许知知被逗得一笑,但她觉得江行洲没有那么苦逼,毕竟他进公司就是副总,就算是下车间,那些不都是一线工人干的吗?
她呵呵两句,“矫情,你不愿意上让别人上。”
江行洲向江司辰求救。
“堂哥啊,我就是你手下的苦逼打工人,重工都被我爸给弄垮了,我何德何能敢接手,怕不是一上去就是满眼赤字,你可千万要帮我啊!”
江洪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