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江司辰霍然起身,连带着椅子在地板上,划拉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可江司辰也顾不着了,他拽住佣人脖子道:“你说什么分家,这是知知说出的?怎么可能。”
江坚丰初时也不信,许知知多乖的人啊,怎么可能会闹江家不是她家。
他皱眉道:“你们不会是乱传话吧,我们江家怎么就不是知知家了,有什么不好意思买来买去的?”
他扶着把手颤颤巍巍起身,扯着胡子跺了跺拐杖。
“要是你乱说话,我今天就是拼着老身,也要狠狠揍你一顿!还有林管家人呢,怎么不见他来传话!”
眼看一杖要落下,佣人哭丧着脸道:“老爷,我说的千真万确啊!”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今天夫人叫来那么多品牌顾问,想给少夫人选冬装,可是她偏偏不要,还说什么要独立!”
***
此时大厅却暖气融融,窗外雪花飘飘而落,许知知拿出张银行卡,又拿出一个记账本。
她挨着大厅壁炉坐下,橘色的火光跳跃,木柴燃烧发出哔啵声,暖得许知知手脚热乎起来。
本来江家全屋装了地暖,本无需这样大费周章。
可佣人还是一丝不苟,天冷下来依旧点燃壁炉,再在炉膛里放几个烤红薯。
秦芳菲一边心不在焉拨红薯,一边听着许知知认真道。
“妈,早前我借了大叔一百万,全都投在了江氏股票上。这段时间的涨幅也挺好,大概赚了有二十万,大叔经理说恐怕后面有调整,我就把所有的卖了。”
“还有大叔给我接的牙膏代言,本来他们想找个二线明星,预算就在五百万左右,后来大叔帮我截胡了,代言费也全部给了我。”
“最后就是我拍的那个综艺,因为我本身没有名气,给我的通告费也不多,收到的预付款我问过陈姐,大概是有七十万。”
“而我没有什么置办的东西,陈姐的工资也是大叔在发,基本上钱存到这张卡上,我都没怎么动过,算下来攒的也有六百万了。”
“可现在银行利率下降,投资股市我又怕不稳定,所以我想拿这笔钱去投资,可能会做点小生意,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现在都有六百万了?”秦芳菲忍不住拿着银行卡,翻来覆去地看,“那你也算个小富婆了。”
“对啊。”许知知抿嘴笑,“可是比起妈你们,那可就差太远了。其实今天的那些衣服,我自己也能买的起,就是觉得……”
她暗自皱眉,“就是觉得性价比不合适!”
“同样的面料同样的手艺,我找一个资深裁缝做,可能会便宜至少五分之四,我是没有想通……”许知知叹气道,“为什么光一件大衣,就要卖给我五万。”
“如果是为了设计为了品牌,我想我还没到消费那一层次的能力。所以好刀用在钢刃上,比起现在把钱花出去,所以我想一个,源源不断赚钱的渠道。”
“所以你是想去做生意?”江行洲好奇地戳了戳许知知银行卡。
虽然六百万听起来是很多,可在他们江家几乎不值一提,家里随便谁买辆车都不止。
可对江行洲来说还是酸了,他们每月是有零花钱,可要真算自己赚的,那就得严格按照公司等级绩效分配。
他虽现在入主江氏重工,但毕竟年纪轻经验浅,公司事务不可能他决断,再加上重工部亏成那样,更别提什么年底绩效分红了。
老老实实领工资,他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赚到许知知这个数。
也就比他爸一个月三千好一丢丢。
他咂舌道:“大嫂,这次真不是我看不起你,我是凭良心说话,你看我们重工亏成那样,就知道生意不是好做的。”
“这生意是有大有小,小的几十万足以,大的上千亿都未必能听响,你把这六百万投进去,到底是想做哪一行?”
江行洲笑道,“难道你就不怕把你奶粉钱全亏光了?”
许知知犹犹豫豫,这点她也有想过。
她爸在小县城里,也有做点小生意,就是干蔬菜水果批发,每天拉着大货车出去拉货,而她妈妈守着摊位联系主顾。
而不巧的是他们这一行,农民的款项不能拖欠,几乎都是只收现金,可是要拉到市场去卖,如果不给人赊账,就几乎发不出货,所以时常都会有坏账。
再加上市场一天一个价,如果货车拉得远了,赶到市场蔬菜水果掉价,那就只能亏本赚吆喝。
而那时她妈就会气不顺,回家大骂她一通,拍腿捶腰地哭嚎,为什么他们拼死拼活,生的儿女还不懂事,洗衣做饭扫地还要老娘来啊?
再给她一个大逼斗,骂她要是不干活,就跟她去市场当搬运工。
他们一车要卸的东西,找人来一天都要几百块。
而她也学会看她妈心情,知道他们一天是亏是赚。
“是亏是赚难道不是常有吗,如果我怕亏了就不去做,那我跟废物有什么两样?”许知知认真道,“比起其他没有资本的,我已经算得上不错的了。”
“有大叔给我塞钱,还有大叔给我兜底,如果我把奶粉钱亏完,最多也就算重回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