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竹入定国王府的第三天,柳韵才去瞧她。 “如此晚才来,莫不是同杨束欢好多了,真喜欢上了?”曲竹语气里带着讥讽。 柳韵神情未变,在椅子上款款坐下。 柳韵没反应,曲竹眼底的怨恨浮现到脸上,“你得意什么,之前二皇子就嫌你脏,如今,更不可能碰你。” “早晚,你也会同我一样,拿去换其她人。” 柳韵眸子微抬,直直看着曲竹,冷声吐字,“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二皇子让你带的话。”柳韵实在没有同曲竹多交谈的心,连被谁舍弃都分不清,该怨恨的对象都搞不明白,可怜又可悲。 “坏二皇子的事,你知道下场,不是你死了,就能结束的。”柳韵声音浅淡。 曲竹冲上去的动作顿住,眼里闪过惧怕,她垂下头,好似失了所有力气,“定国王府护卫巡查的时间和位置。” “柳菱的状况很不好,你出去了,大夫开的药才会送到她嘴里。” 柳韵起了身,款步往外走。 “柳韵,你也就是二皇子的一条狗,还是最卑贱的!” “你永远也踏不进二皇子府的大门!” 曲竹猛抬头,冲柳韵喊。 明明都是低入尘埃的人,凭什么她不用奴颜婢膝去讨好。 哪怕被抢进定国王府,依旧如此明媚,脸上瞧不出半点窘迫难堪。 曲竹厌极了柳韵从容自若的模样。 好像不管你怎么羞辱,她都不会当回事。 曲竹受宠时,没少去柳韵面前炫耀,她以为柳韵会气会怒会闹,但自始自终,柳韵都静静的,连眼神都没变。 衬的她像个笑话。 “一个被杨束玩弄过的人,柳韵,你有什么可高傲的!” 脚步未停,柳韵出了屋,她不喜欢跟蠢货争长短。 “世子在何处?” 走过林荫小道,柳韵停了下来,问紫儿。 “好像是练武场。” “瞧着挺拼命的,也不知道基础怎么会这般薄弱。”柳韵转了方向,随口道。 紫儿没答话,这里面的情况,她不了解,定国王府的规矩,宁可哑巴,也别乱说话。 把长枪放回去,杨束走下台阶,靠着石柱喘气。 “擦擦。” 柳韵把帕子递过去。 “你怎么来了,太阳这么大,也不怕中暑。” 杨束携柳韵去阴凉处。 “想瞧瞧你。” 杨束抬眼,嘴角扬起,“这话比冰绿豆汤还让人舒服,咱们的柳姑娘,可算长出心了。”杨束调侃道。 柳韵娇媚的白他一眼,“我去见了曲竹。” “不用跟我汇报,这点小事,你又不是处理不来。” 杨束擦了擦石凳,让柳韵坐下。 倒了杯水,杨束递过去。 “世子越发疼人了。” “自个媳妇啊,我要不疼,不是给别人机会。” 柳韵唇角轻扬,净是哄人的话,偏偏就真诚,让人心里欢喜。 “若让二皇子的人有来无回,他怕是会起疑。” 杨束笑,“再怀疑,他也怀疑不到我身上,要么觉得是老爷子,要么……”杨束看着柳韵,不言而喻。 “别怕,有本世子护着,他动不了你。”杨束握着柳韵的手,深情款款。 “没个正经。”柳韵笑睨杨束,随时随地都是情话,定国王府后院没满,也是个稀奇事。 当晚,柳韵就把图纸给了曲竹。 捏着图纸,曲竹的手疯狂颤抖,愤恨又不甘。 “我和你之间,二皇子明明宠幸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用我换你出去!” 柳韵没理会曲竹歇斯底里的质问,头也没回的离开。 管教曲竹的嬷嬷,实在不够合格,像这种蠢货,哪是能放出来做事的。 不过是宠幸了几次,听了几句甜言蜜语,就以为把控住了一个男人的心。 郭启是什么人? 皇子啊,一个不受宠爱,却对皇位生了觊觎的皇子,他怎么可能有真心。 他的眼里只有权势,女人,不过是物件。 有价值,就哄哄,要倦了,随手就能丢了。 她之前想入二皇子府,也不过是因为,那条路对那会的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