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阶是我的人。” 杨束再次抛出个炸弹。 郑斌脑子嗡嗡的,满眼的不敢置信,杨束飞扬跋扈,是众所皆知的事,可现在,杨束就站在她面前,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假的。 固有的印象,岂是好推翻的。 若不是这些事,是绝对的隐秘,郑斌绝无法相信杨束的话。 好一会,郑斌收起震惊,敛了神色,她凝视杨束,“世子想要什么?” 杨束拍了拍折扇,缓缓开口,“我想要你的忠心。” 不等郑斌回复,杨束自顾自往下说,“士农工商,这商人的地位,最是低下,不管你做的多好,只要触怒了权贵,大概率家破人亡,钱财被侵占。” “世子是想说你能庇护我?”郑斌的话里听不出情绪。 杨束扬起笑,“旁人的庇护,岂能长远,今儿心情好,关切一二,明儿心情不好,就直接丢弃。” “要改就改制度,这燕国,太腐朽了。” “郑斌,你过腻了命如蝼蚁,每日胆战心惊的日子吧?” “我要出建安,建造一个全新的国度。” “在我的王朝里,商人不卑贱,他们有人权,可入仕,可为官。” “女子的出路,也不仅仅只在后院,只要她们有能力,我就给她们和男子一样的待遇。” 郑斌心里一紧,看着杨束。 “我选中你,自不会什么都不查。” “今日就先说到这,回见。” 杨束冲郑斌友好一笑,从怀里掏出张银票放桌上,他开始了打砸。 以定国王府世子的德行,找上门可不是跟你交朋友的。 “少东家!” 直到杨束走了,管事和伙计才敢跑上楼。 郑斌理了理松散的头发,在管事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 “简直、太过分了!” 管事腮帮子绷得紧紧的,眼里喷出怒火。 郑斌敛眸,几乎无人怀疑杨束暴戾的行径是装的,他藏的可真是深啊。 “那位爷,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慎言。”郑斌咳嗽两声,有气无力,一看就是被杨束暴打了。 “赶紧去请大夫!”管事冲伙计吼。 郑斌摆手,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她声线低沉,“看好铺子。” 话说完,郑斌往外走,身形单薄,脚下沉重,失了往日的精气神。 管事直锤腿,愤恨不已,定国王府,怎就出了这等恶徒! “回家。” 上马车后,郑斌一改颓废,眸子锐利。 想到杨束的那些话,她眉心紧凝,若不是之前何阶递过来的方案,郑斌只会觉得杨束在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因为看到了杨束不同于常人的头脑,郑斌对他的话,无法完全怀疑。 他若真有那个志向…… 郑斌抿紧了唇,不得不承认,杨束说的那些,太诱人了。 她想不动摇都难。 可造反,风险何其大,郑家的基业,如何能断送在她手里。 郑斌眸色不停变换,袖子下的手紧紧收拢,捏出了指甲印。 闭上眼,郑斌往后靠。 定国王府手里握着杨家军,但杨束在外的名声太差了,他就算反出建安,又要如何叫百姓信服? 可拒绝,知道如此隐秘之事,杨束怎么会容她逃脱。 卷进这种纷争里,已经由不得自己的意愿了。 郑斌心里说不出的疲惫,先是何相书,再是杨束,她就像棋局上的棋子,随他们摆弄。 扶湘院,柳韵微蹙眉,“世子还真是胆大,初见面,就全盘托出了。” 杨束轻瑶扇子,“你也说过,郑斌是聪明人,而聪明人,你对她藏着掖着,她永远不会交付真心,始终有着一份警惕。 “看着无妨,关键时刻,就是最大的隐患。” “要爆开,搞不好能毁了我所有的谋划。” “干脆一开始就说清,让她看到我的诚意,我不是拿她当谋取燕国的工具,我是想与她一起,建造一个全新的王朝。” 柳韵将葡萄喂给杨束,“惊吓大过惊喜,郑斌今晚是难眠了。” “造反的风险太大,一旦败了,就是诛九族,世子再真诚,说的再诱人,郑斌也不会当即往前迈。” 杨束一笑,揽住柳韵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