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杨束闭目养神。 跟着马车的蒙颇,眉心紧蹙,总觉得有哪不对,他好像在按杨束画的线走。 一举一动,全在杨束的掌控里。 从一开始,这家伙就没打算好好谈。 他就是要激起他的怒火,让他困在他的思维里,连半点反击都没法。 杨束拉公子,根本不是为了带他走,而是等他阻止。 进一步逼的他无路可退。 真是的目的,是让他跟着他! 想明白这一点,蒙颇牙关紧咬,怒火几乎喷出来。 此子当真可恨,他生怕他发现不了,最后故意温和,惹他去想。 明着把人玩弄在鼓掌间! 溪边,崔听雨蹲下身子,感受溪水的清凉。 看着从手指间流淌过去的水流,她眸子暗了暗,杨束绝不单是只狐狸,不光野心大,胆魄更大。 她想离开燕国,不付出极大的代价,绝对走不出去。 “崔小郎君,你怎么在这,真是让人好找,大喜事,你家护卫把人送来了。”庄头喘着粗气道。 崔听雨猛抬眸,顾不得擦手,提起下摆就往回跑。 “姐姐,姐姐……” 看到崔听雨,少年拍着手喊,笑的跟个三岁孩童一样。 崔听雨凝眸,扫向一旁的方壮。 巨大的威压,让方壮话有点结巴,“世子已经同余郎中说过了,崔小郎君直接把人带去就可。” “还有其他事?”崔听雨威严出声。 方壮摇头,迈开了步子,咋跟平儿不一样,好吓人! “姐姐,陪我玩,你来追我。”少年拉了拉崔听雨的衣袖,自顾自跑开。 崔听雨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是数不尽的悲哀。 冶儿自小聪慧,七岁就能写文章,父皇不止一次说,会护着他,教冶儿治国之道,可帝王之言,终是不可信。 “世子,我敢保证,崔小郎君绝对不是冒牌的公主,那威压,我都不敢抬头看她。”方壮冲杨束道。 “说重点。”杨束抿了口茶。 “那少年叫崔小郎君姐姐。” 杨束往后靠了靠,姐姐?年龄看,确实符合,但传回来的信,崔冶在他的封地,快活着呢,可没有痴傻的样。 所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站门口干什么,进来。”杨束视线落在蒙颇身上,“业国派使臣来燕国一事,你应该知道。” “我不喜欢让人猜来猜去,擅自行动,坏事。” “这个东西,你比我清楚含义。”杨束把门客牌子系在腰带上,“建安太平静了,得让它热闹起来。” “你要做什么?”蒙颇咬字。 “坐实牌子啊。”杨束随口道。 “不行!”蒙颇急声开口。 杨束笑了,“认清现实,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两姐弟都在我手里,由得了你说不?” “走吧,带你去享受享受。”杨束拿起桌上的面具,将脸遮住。 “公主的清誉绝不允许被你玷污!” 蒙颇挡住杨束,气息粗重。 杨束掀起眼皮,“给我门客牌子的时候,这清誉,不就由我做主了?” “这会后悔,当我的东西是白得的?” 越过蒙颇,杨束径直往外走。 “跟上来,保护好本世子,我要有个意外,崔听雨再不愿,也只能给我陪葬。” 方壮瞅了瞅青筋暴起的蒙颇,默默退了一步,怕他爆开。 世子真是威猛,把人气成这样,关键还敢让他跟着,也不怕蒙颇怒从心头起,一刀砍过去。 甩着门客牌子,杨束在湖边停下。 天色已经暗了,正是书生人发挥才华的时刻。 一首好诗词,可是能免费与美人度春宵。 杨束展开折扇,抬脚上船,扔了锭银子,让船夫去湖中心的画舫。 明明是夜晚,但湖中心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这个地方,原主只来过一次,还是靠买的诗才获得入场券。 他疯了后嘛,倒是没人敢拦他,但只要他出门,人就散了。 蒙颇麻木的跟在杨束身后,他不知道杨束来这种地方,要怎么搅乱建安。 “公子。” 小厮拦下杨束,把笔递给他,让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