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金尚基本不参加什么酒会,从国外传来的社交活动,经过本土化后的变种,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原汁原味的老外酒会是什么样的?
绝对不是影视剧中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男的温文尔雅如绅士,女的明艳动人似名媛。
表面文章,看看就行,不用当真,社交场合中的机会还是有的,利益交换的触发几率不小。
至于有的男女一时情不自禁,去楼上的套房或者后台的包间“深谈”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如今这个时代的国内,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一般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要么去专门的夜总会或者私底下“详谈”。
中国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故称夏。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文明人,不能像不讲礼貌的老外那样,有辱斯文。
二舅梅应年召集的这次酒会,不像是没什么特别主题,吃吃喝喝兼拉拢同僚的社交场合,倒像是武林盟主召开武林大会的样子。
又或者是草莽英雄揭竿而起,插旗立业的宣告?
总之,与会者基本都是商业合作伙伴,有较密切利益往来的合作商,攀得上交情的亲朋好友等。
自“弃船上岸”,涉足房地产和金融业,拓展商业版图,已经有几年了,一开始着实举步维艰,贸然进入不熟悉的市场,吃了不少亏,这两年才慢慢顺遂起来。
硬要确认一个转折点,无疑就是和小外甥有来往后,似乎连运气都变好了。
梅应年自问不是有那些奇奇怪怪迷信想法的软弱之徒,接近白手起家,闯下偌大基业的商海枭雄,才不会信什么天命,时运或者风水之类的鬼东西。
可是,回首这两年的经历,梅应年也不得不承认,时来运转这种事,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没有“超自然”能力加护,或者什么守护神保佑,那就势必要得出一个结论……
“我这个外甥,当真是个有福气的人,难怪有那么多家伙挖空心思想要靠近,蹭一蹭‘江夏黄’的所谓天命。”
趁着宾客没到齐的时候,稍微吃几块点心,垫垫肚子的颜书帆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正在莫名感慨的丈夫,小声嗤笑道:
“你还没老,怎么也会冒出如此没出息的话来?什么天命眷顾,野史中的怪谈,无知的蠢材编造的故事,也能信?”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在感慨,‘天花板’这种东西,真的会因为出身而显得高低不同。你也知道,阿尚那样的人,只要人不错,发达是迟早的事,他的起点,就是绝大部分人的终点。你我辛苦打拼了二十多年,还继承了岳父老大人的基础和人脉,结果……不到两年时间,就被人轻而易举地追了上来。固然是显能耐,也是祖宗的余荫庇护……”
如论净资产,梅应年远远将金尚抛在后面,可论及总资产规模,估值和账面财富,两者的差距已经不是特别大了。
虚胖也是胖,一样压秤砣,而金尚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将纸面富贵变成真正的财富。
“那孩子……杏红还真是生了个不得了的妖孽。哪怕没有你这个舅父,没有他的曾祖父,他一样可以大富大贵……只要他有这个心思。”
其他还值得商榷,金尚的能耐,颜书帆也是比较认可的,
“黄家的那个老家伙,外人都在等着他蹬腿,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这种魄力,押重注给改了姓的曾孙。几十年前的教训,还没吓住他?如果不是如此激进的试炼模式,他家老大未必会被逼死……”
“传承悠久的大世家,自然有其行事逻辑,尤其是在挑家主,培养继承人方面,更是不讲情面,哪怕是父子,也没什么道理可讲。如今这个年代,对‘江夏黄’这样的庞然大物,不太有利。阿尚出现得正是时候,改了姓不是更好?”
血缘是断不掉的,但没有直接利害关系,待老黄过世,金家父子和黄家的那些“孝子贤孙”们的距离刚刚好,既能吓阻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也能让诸多族人顺利度过难关。
对黄正廓来说,保住家业其实是第二位的,让子孙后代们平安落地才是关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说到底,还是没有中流砥柱继承老黄的影响力,能有一个金尚横空出世,已经很幸运了。
曾孙表现越好,老黄就越庆幸,当年多少留了点香火情,金家父子虽然不亲近,但也不是翻脸无情的人,不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至少投桃报李还是能做到的。
而这就足够了。
“以往那些为难我的家伙,是不是看在老黄家的面子,给我行了不少方便?”
“我哪知道?”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颜书帆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今天你是东道主,可别患得患失丢了面子,阿尚那边,交给年轻人处理,文辉那么大了,历练了这么多年,也能独当一面,不用太过担心。”
“嗯!文辉嘛,以前我还是很满意的,现在嘛……也挺好,真有个太过厉害的儿子,未必就能万事无忧。也不知道妹夫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幸好有了小儿子,可以重新体验一